张国民在裴郁杭的臂弯里睁开了眼睛。
裴郁杭俊朗的眉眼融着柔和的晨光映入了他的眼帘。
温和的肉体拥在一起,静谧清浅的呼吸若有若地喷在他脸上。
张国民动了动身体各处不传来撕扯的疼痛,尤其是后面的菊穴疼得最厉害。
张国民刚直起半个腰,身上就传来了比酸痛的拉扯感,他咬着牙慢慢松开了撑着床垫的拳头缓缓跌了回去。
张国民费力地喘了几大口气生怕吵醒裴郁杭。
他一点点将胳膊收回又将身体蜷缩回了刚醒的姿势。
看着自己一动不敢动的样子,张国民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两个颧骨上扯出了一抹可奈何的笑。
安静下来张国民并没有闭上眼睛继续补觉,刘泽和钱晨的脸在他脑海里依次划过。
张国民的眉心皱起了几条横纹,被药物折磨到神志不清的恐惧让他后怕不已,他不敢想如果昨天他真的被这种药折磨到失去了理智和刘泽发生了什么,他会和裴郁杭走到什么地步。
想到昨天他和刘泽扭打在一起,最后那一下真是他拼尽了全力才从酒店里逃了出来。
现在想想张国民仍旧心惊胆寒,刘泽竟然真的会恶劣到这种地步。
张国民心中存了一些心虚和懊悔,曾经他还在裴郁杭面前夸过刘泽,没想到最后真的和裴郁杭说的一样,他早应该远离刘泽的。
脑海中闪过裴郁杭阴沉冷峻的脸,张国民情不自禁地侧过了脸。
那张完美的脸在睡梦里如此安静,张国民瞳孔颤了颤,看着裴郁杭熟悉的脸他总会有种想要退缩的冲动。
张国民想的走神,沉睡的人却措不及防地睁开了眼。
裴郁杭深沉如墨的眸子正幽幽地盯着出神的张国民。
张国民回过神猛然见到裴郁杭幽深探究的目光心跳漏了几拍。
“你醒了?”
“想什么呢?”
张国民眼神不自然地躲了几下,“没什么。”
话毕空气陡然凉了几度,裴郁杭仍旧盯着张国民没有挪开视线。
“昨晚是不是刘泽。”
空气陡然变得寂静声,时间似乎也被吓得定格不动了。
张国民屏息凝气不自觉滑了滑喉结。
“是他。”
裴郁杭起身钳住张国民的下巴,瞳仁里结了一层冷硬的冰碴。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离他远点!”
这样被人从上向下地审判搞得张国民十分不自在,张国民抬起头眼神十分坦然。
“但我真的想不出来他能做出来这种事。”
裴郁杭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他那种人对你有所图,你就应该每时每刻防着他。”
裴郁杭的话突然停住,犀利的目光里又多了道刺眼的审视。
“难道你有我一个不够吗?非要和那种人不清不楚。不然他怎么会有机可乘,你们又怎么会出现在同一个酒店的同一张床上!”
张国民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裴郁杭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想过刘泽——”
裴郁杭收紧手上的力气阴沉道:“我不想从你嘴里再听到他的名字。我后悔没早点把你身边不干不净的人清理干净,我说过你有我一个人就够了,那些人留在你身边有什么用,你也不用像喜欢我一样喜欢他们,你留在我身边,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才是你的意义,你懂吗张国民。”
张国民浑身发寒脸上的肌肉僵硬,“裴郁杭你在说什么……”
裴郁杭嘴边勾起一抹愉悦嗜血的笑,“我想成为你的世界,成为你的主宰。”
裴郁杭捋了捋张国民的头发,“就像你那个朋友,昨天竟然敢怀疑我的身份,他这种混蛋是不是应该被千刀万剐。”
张国民被裴郁杭凉如寒冰的眼神骇住目光僵硬地看着裴郁杭。
裴郁杭突然薅起张国民的脑袋,将脸凑近张国民,“你知道昨天晚上我再晚去一会说不定就会见到你和另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滚床单,你他说应不应该被碎尸万段!”
张国民睁大着眼睛望着裴郁杭,“根本不关他的事,他又做了什么?昨天晚上我不是完好损地出现再你跟前的吗?”
裴郁杭发出一声冷笑,“事到如今你还想维护他,你不应该相信任何人,只有我才是你唯一能相信的人。”
张国民双手挣扎着想要推开裴郁杭,“裴郁杭你疯了!”
裴郁杭不置可否一笑,“连你都不相信我。”
张国民迷茫地看着裴郁杭缓缓道:“你信任我?你的信任就是污蔑郑大哥,然后再由着你的喜怒哀乐来评价我对你的信任!裴郁杭你究竟怎么了。”
心脏中的钝痛来的措不及防,张国民不敢置信曾经那个温柔的裴郁杭竟然变成了眼前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