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万没想到,穿越这种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对此我想对我那深爱穿越的闺蜜林月西说一句抱歉,对我不知深浅批判穿越太假的草率行为道歉。
在我醒来之前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似乎是在交代我这具身体的基本信息。
苏清浅,礼部尚书的嫡女,性格孤僻不爱说话,爹娘尚且和睦,有一小妾,并子嗣。
我咂咂嘴,说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手缚鸡之力。
我彻底醒后床榻边站满了人,按照梦里的信息,我可以认出他们,离我最近的是我的亲兄长,苏洛尘,其次就是我娘,李寒笙,顺着过去依次是奶奶刘梦,我爹苏宁,那小妾柳浮月。
我娘说:“傻丫头,何必想不开,左右不过一个男人。”
我兄长说:“你听阿兄的话,莫要再执着于他了。”
我爹说:“不过一个穷酸书生,配不上你。”
我言以对。
好像听起来我是个恋爱脑。
我说好,我不会再胡闹了。
他们都松了口气。
再后来我又在榻上躺了两日,算是捋清了这具身体所有的人际关系和时代背景。
翎朝,我听都未听说过。
本着既来之则摆烂的原则,我决定随心所欲好好当我的资本家,弥补前世没能暴富的遗憾。
于是我叫了我的丫鬟宁月,说要上街逛逛。她听完一脸震惊,好似我在她面前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一般,她说:“小姐,你真的要上街?”
“不然呢?”我反问她。
“可是你以前都不爱主动上街啊?”
我正对上她疑惑的眼睛,笑眯眯的说:“少管我。”
她闭嘴了,果然,没有素质之后我整个人都舒心多了。
街上十分热闹,我见什么都新奇,这种我只需要挑选,有人跟着付钱的日子当真是快哉。
我吃的正欢,面前突然一片阴影,我抬头一看,是我爹嘴里的那个穷酸书生。
他看我实在深情,不顾四周还有人的情况下一把拉着我的手,说:“浅儿,你真的这般狠心吗?”
浅儿?谁?
啊,是我。
我点点头,“是啊。”
“我不信,浅儿,你心里肯定是有我的,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我再次果断拒绝他,“不对,我心里没你。”
“不可能!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我的浅儿,我的浅儿温柔内敛,不会如此狠心的!”
“那你就当见鬼了吧。”
我实在没了耐心,他抓着我的手腕,我最后一个汤包都没法吃了。我极不耐烦的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使了半天的劲儿都没用,差点忘了,我手缚鸡之力。
我给宁月使了个眼色,她后知后觉来帮我拉扯,好不容易挣脱开,他一下跪在我跟前,求我不要这么狠心。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果然,爱下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算是明白了,他先是当街拉扯,后又当众下跪,这是打算坏了我的名声。
我冷声说:“你当真要如此对我?”
他还在装深情的望着我,引得我一阵恶寒。
“浅儿,你不能这般对我。”
“我哪般对你?”
“你先是偷了我的丝帕,引我私下见面,后以花言巧语骗我对你倾心,我给过你多少金银细软你可有算过?你哄骗我抛弃家世与你私奔,却又叫我带足钱财,你一边哄骗我还一边勾搭着别家小姐,怎么?我就活该被你骗吗?”
这些事苏清浅自然是想不到的,因为她的确是个恋爱脑,心心念念都是眼前的这个渣男。我好歹是新世纪的独立女性,这种伎俩也太拙劣了。
他愣住了,应是没料到我会知道这些,“我……我没有……浅儿,我没有!”他说着还想来抓我,我又连忙往后退,生怕被他碰到。
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用筷子夹起最后一个汤包往嘴里塞,拉着宁月就走。宁月欣慰的瞧我,说我变了。
我想回她一句,怎么,变聪明了吗?
我问她方才怎的没阻止他拉扯我,她说她以为我对他还有余情。
呸,什么狗屁余情,老娘清醒得很。
我笑笑:“你放心吧,我对他没有余情,权当陌路。”
街上敲锣打鼓一阵吵闹,我问宁月谁家娶妻,她说:“不是娶妻,是纳妾。”我不由撇嘴,“啧,男人果然都不靠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宁月很奇怪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小姐,不过是纳个妾,很正常的。”
我法与她交流,因为我的思想与她的观念相互矛盾。
我没了兴致,“走吧,回去了。”
“是,小姐。”
回府后正碰上苏洛尘,“清儿,你去哪了,怎么不高兴?”
我随意勾勾嘴角,朝他笑一笑,“高兴,我快高兴死了,吃个汤包都能遇上晦气。”
苏洛尘瞧我半晌,似是在消化这种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他愣了一瞬,说:“没事,回来了就好,我要去当值,可有什么要带的?”
“福记的烤鸭,谢谢。”
苏洛尘:“……”
我看出了他的语,他应该只是礼貌性的询问,没想到我当真了。他说:“我记得你不爱吃这些荤腥。”
我超爱,谢谢。
我这回朝他笑得诚心,“人总要换一换口味的,阿兄。”
他点点头,“好,回来我给你带。”
“谢谢阿兄。”
在那一刻,他真是我亲哥,虽然在某种意义上,他的确是我亲哥。
晚膳时我爹说郡主设宴,我跟苏洛尘都可以去。阿兄与我一齐摇头,我娘说:“清儿你必须得去,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相看个儿郎了。”
我咽下嘴里的香酥鸡,“可是女儿真的不想去。
我爹说:“若是寻常宴会便罢了,这可是郡主设宴,咱家必须去一个,你兄长要忙公务,就你去吧。”
我扫了苏洛尘一眼,什么公务要他亲自去忙?我只能应下,“女儿知道了。”
苏洛尘大抵是看我垂着头便猜想我心中不快,他说:“罢了,我陪她去吧。”
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我抬头朝他一笑,有个熟人在,总比让我社死的好。在我印象里,苏清浅性格孤僻,没什么闺中密友,甚至都很少外出。
我猜她跟我一样社恐。
赴宴那天我特意挑了烟霞色衣裙,宁月又是一惊,说我平日只爱净白。
净白,给谁守孝呢?
在前世,我妈一定会这么说我。
我朝她笑笑,还是那句话,“少管我。”
宁月不说话了,她好像在渐渐接受我时不时的没素质,时不时的不像个大小姐,时不时思想跳脱的发疯。
万幸,宁月是古人,她骂不了我没素质。
顾及到他们可能会找人来给我驱邪,我还是解释一句:“人总是要改变的,宁月,我不想像过去一样困住自己。”
这个说法宁月就能接受了,她差点掉泪,“小姐,你终于想通了。”
苏洛尘在看到我的打扮时也是一愣,与宁月如出一辙的反应,我问他:“阿兄,我这样好看吗?”
他点头,说:“很适合你。”
不愧是我,老娘最美。
郡主府比我想的还要宏伟,果然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我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就好比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万事稀奇。
苏洛尘说:“若不想跟人接触就跟着我吧。”
感谢有你,我的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