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高度紧张出现了幻觉。
有人轻声咕哝:
“你有听见后面的声音吗?”
吞咽口水:“……有人在画画。”
“你要回头看么?”
“……没这个想法。”
那后面本该是大片闲置的空画架。
这画笔描摹的动静,究竟是什么人,亦或者,什么东西造成的?
玩家们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任务上,可越是强行忽视身后的异状,那些画笔描摹在画布之上的声音就越是清晰,渐渐钻进了脑子里,沙沙,沙沙,这个声音已经没有了距离感,好像就在身旁,好像就是自己。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沾着自己的脑浆作画。
如果是怪物加入课堂,那么是否意味着,前排的玩家全部都是它们的模特?
如此致命的游戏副本,直到现在也未正面出现任何鬼怪。
即便是当着玩家的面溶解淘汰者的克系怪物,也未曾露出具体的形态,或者它根本没有形态,玩家对于它的恐惧感,完全发自于精神层面。
果然还是自我脑补的东西最恐怖。
呆在这种环境做任务,形同凌迟割肉,每一刀都不致命,但疼痛感是累加的,玩家们领会到这个关卡的可怖之处,现在不是做出误选择立马就死,画画需要流程,一副法让np满意的画,就是一个误选择,这个试成本太大,猝不及防的死亡,怎么比得上耗费心力和胆量,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丝生存的机会,却被np当面抹杀?
不止是肉体折磨,它还在肆意消耗玩家的精神健康。
每个人的画笔抑制不住地颤抖,也不知这些失误的笔触,会不会成为np决定抹杀他们游戏资格的败笔。
【玩家的状态很不对,是不是发现墙壁上的画有问题了?】
【没有吧,他们没有一个人抬头,怎么可能发现挂画出现问题】
【可能是精神污染在发挥作用】
【也许……他们正陷入一个我们看不到的里世界,直播的世界是浅层维度,但玩家置身的是一个更黑暗的维度,没准在他们眼里,这间教室已经爬满了鬼怪】
【嘶……鸡皮疙瘩起来了,看他们身体僵硬的程度,搞不好身边站着两个鬼监工】
【哈哈哈哈真他妈刺激,幸好没进副本,谁能活着出去啊!】
现在即便是上帝视角的观众也法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高级副本的沉浸感实在不可小觑。
乌诺这一组明显精神状态好得多,乌诺作为模特,他所造成的精神污染方向很不同。
而且污染能力强过房间里的其他邪灵。
四张画纸上正以不同进度描摹着乌诺的躯体,乌诺可以听到任务状态不断报来喜讯——他对玩家造成的精神污染正在不断升级。
应该很快就可以完成第一个支线任务。
但是四副完美画作……
郁泽画工精湛,郁文跟郁泽一起接受精英教育,他有基本的绘画能力,画乌诺的肖像是绰绰有余的。
郁泽郁文加起来算两幅,剩下两副上哪找呢?
简星阳看起来毫基础,比起是在画纸上作画,更像是在笨拙地发泄情绪。
郁泽仍在旁若人地调戏乌诺,手里的画笔一刻没停,游刃有余,这种炫耀一般的态度,情打击着简星阳的自尊。
如果郁泽不死的话,他是不可能接近乌诺的。
简星阳的恶念一冒出来,耳中便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鬼祟的窃窃私语。
邪灵在对他吹耳旁风。
简星阳身上逐渐攒集的污秽气息仍不足以引起郁泽的兴趣,在他眼里,其他玩家都如蝼蚁一般,他只用鞋尖来回蹭乌诺的小腿,白软的小腿肚在他的鞋面上游移,像堆起的一捧雪。
乌诺任由郁泽碰他,猛然两腿并拢,将郁泽的鞋尖夹住,脚趾也抓着郁泽的裤子,身体畏缩,仍然恐惧着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之内。
“……你还有多久画完啊?”
“快了。”
“真的?你画完了我就可以下来了吗?”
郁泽没回答他,他的鞋尖被很多双眼睛注视着,看着它一点一点蹭过乌诺的小腿。
“我就算画完了,别人又没有画完,你怎么下来?”
乌诺一下子沮丧起来,垂着头,他和郁泽都换上了游戏提供的校服,看起来像校园情侣装,郁文给乌诺找来的最小码,可乌诺穿上还是肥大,领口根本就挡不住什么,乌诺一动,光滑的肩膀都要跑出来。
裤子更是松松垮垮,郁泽给他穿衣服的时候,花了点功夫才把乌诺的裤腰带拴紧,不仅如此,还要给乌诺的裤脚挽了一圈又一圈,勉强才让裤脚堆在乌诺的脚腕上。
乌诺骨架瘦弱,肢体娇嫩,郁泽是男人的漂亮,乌诺是雌雄莫辨的美丽,他们穿着同款的衣服,看起来确实很像一对。
郁文瞧这场面,微微勾起嘴角,他真不该给郁泽也带一套换洗校服,意让他和乌诺成了“情侣装”,本来就有奸情,这下人尽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