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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毒死郭奉孝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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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人见人爱的那种人。”

呼出一口烟云,那灰白的颜色冲贾诩飘去。郭嘉说的轻快,坐下前他简单理了衣衫。吞云吐雾企图用亡郎香遮盖酒气和脂粉香味。

那人不动声色,被烟雾包裹他呛声道:“若是人见人爱,掌柜的应该给你免单才是。”

“你我的关系,岂是区区掌柜能比的?”他挑起烟杆轻佻的望着对面的人笑的明媚。

“你衣领上有胭脂,是要换衣服吗?”

语调阴阳,带着笑意,唇角却扬起嗤笑。

还未等郭嘉反唇相讥,那人便又接着道:“还要洁面吗......”

他连忙抬手擦抹,果然暗黄病态的手背出现了一抹艳红。

那颜色是当下时令最流行的西府海棠红。

“呀......广陵的女孩子可太热情了......”

盯着那颜色看了良久,他抬头挂上欠揍的谄媚笑脸,就像之前在学宫要抄他作业,被令君罚去步行偷懒省劲儿要蹭他御骑的时候。

“走了。”

声音不带温度。

车外的马听到他发号施令,哒哒的马蹄声和骏马带着欢腾的鼻息,缓缓运作起来。

二驾同行,哒哒的马蹄声中竟是丝毫没慢。

“哎呀......荀氏嫂嫂进门,将你这瘸子赶出来了,怎么偌大的荀氏都不给你派个驾车的车夫?”

并不理会。

那榴花红的衣袖在车中翻飞,他四下翻找,贾诩垂眸看他。

良久开口:“你找什么?”

“呀......终于找到了,我在找你的声音......”

语至极!

阖目养神的贾诩掀起眼皮盯他。

“我养的马,不需要车夫。”

“我叫它走便走,叫它停便停!”

“你也要下去吗?”

听他凉声威胁。

“怎么?想必文若现下正焦头烂额。”拿跪守在他书房门口荀氏一族阖族耆老没有办法。

那日出了歌楼遇上荀氏一族往广陵办事的耆老,他惯会卖乖讨巧。

就算荀氏家风严正,看不惯他这整日混歌楼的浪荡子弟,但看在同为颍川世家郭氏的面子上,他邀同车还是叫他坐上了荀氏的马车。

“族老,我这整日混歌楼的身子差劲儿以后没有子嗣,那是我郭嘉活该......”他懒散的倚靠着车窗,那抹艳阳耀的他眼神映金。

眉飞色舞的对着那耄耋老头说道:“可荀学长,十全十美的人物不应该呀......”

“即便是为天下人筹谋,为万千学子奔走,学长不该有如此境遇。不该......”抽了一口亡郎香,说的语重心长,他都要信了自己是真心的。

那老头被他说到心坎里去,难得这小子说出一句深明大义的话。

“奉孝说的极是,正中下怀,我正有此意。”

他叹了口气,“可令君说他修身养性,这已几番推诿。婚事便是拖了几拖了,现如今不止妻妾,他便是连中意可心的人都没。这天下局势瞬息万变,就连先帝......也未曾算到......”他说至此竟闻言垂泪,“独留少帝与那幼子......”

他竟是不称天子,眯起眼盯着他的动作。

“便是每日待在书房中就能谶纬天下将这局势看透。可......

如今我们迁出颍川,往后还不知如何,这就算不是高门贵女,也应......不如......”

荀氏家风甚严,这种闺帏之事本是上不得台面议论的。可这几番推脱真的是令人着急。想到感慨,竟有些语伦次。

“先生觉得令君如今当如何呀?”

“不如趁着安定,开枝散叶,还是多有子嗣的好!”

执着烟杆的人险些失笑出声,他冷观世事,磕了烟斗。整理衣冠准备离去。

好整以暇的望着眼前的老头。

一番陈词,慷慨激昂。

哪知道阳光背阴处,那双含情带笑的眼中,算计得逞的精光明艳若春日艳阳下的桃李。

言语带笑恭敬的行礼:“那耆老,回去一定要多提点我那以天下为先的好学长。多多开枝散叶......”他说的声情并茂,深明大义,感人肺腑。

待到了绣衣楼下车后,那马车离去,郭奉孝捧腹狂笑不止。

路过的蛾使问他因何发笑。

他连连摆手说:“你不懂,说了你也不懂的。”

“开枝散叶......哈......哈哈......多子多福啊......荀文若啊荀文若......”

还从未用过如此旖旎下作的手段,他这算是,扳回一局了。

算的吧。

算是吧。

果然,不出多时,荀文若便将小古板转移到了绣衣楼。

说是赔罪,说是算荀氏欠个人情要给贾文和治病。

耆老都道他惦念这个身子残破的同窗,怕他离了荀氏多受委屈。只有文若每想到这里,那个清冷自持的令君便眸中含火。

没想到他问这事,贾诩回神:“你也听说了?不知为何......荀氏阖族上下耆老突然堵了学长书房,那阵仗我还是第一次见。”

未与他讲吗?

欲言又止,郭嘉玩味道:“那可是有大事了。”

噤声只看窗外忽明忽灭的灯火。

看他对这事并不多感兴趣,郭嘉突然起身,马车摇晃他连手带脚从另一边爬了过去压在贾文和身上。

那人有些讶异,迅速收起那样的神色,依旧没什么好颜。

咧嘴笑起,“车马不稳当,我是不敢随意走动了。”

说的好像不在意,但在马上多次摔打,手脚肋骨断过太多遍。他下意识抱紧眼前人,犹如抱紧浮木。

垂下眼扫过去,阿和温声:“你随意......”

倚靠良久,突然马车又一阵颠簸。

伸手握紧了手杖,贾文和正色起来。

“阿和......”他终于叫这个称呼,郭嘉声音发虚,他扒住脚下的车厢,倒在地上。榴花红的锦袍铺开。

他没叫他闭嘴,而是紧紧盯着面前的车帘。

下一刻,一抹黑影直冲面门而来。

来人手中寒光迸现,这是要直取脖颈要人性命。

可那手杖先人一步。

就那么直直插了上去,都好似没有用力。

在那人惊恐地神色中,他偏着头向外拔自己的手杖。一身漆黑他红着双眼,像是一条漆黑大蟒。沉静盯着受死的猎物,仅用片刻便绞杀,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不愧是......

贾文和。

广陵王初始还担心他这瘸子朝夕不保,现在看来不保朝夕的是被这文弱瘸子盯上的人。

咕汲汲嘶哑的声音中从捅穿的喉管混着暗红的鲜血冒出,粘稠的血滴答滴答落下从郭嘉脸上滑落。

车中的烛火摇晃着他略有癫狂的神色,他铺开的锦袍随着他大敞的身姿,把病容映的有些红润,“......多谢......阿和护我。”

他终于明艳叫出这个不再开口的称呼。

多年来,他用你,他,贾诩代称,那个在他记忆里险些模糊的好阿和。

如今他又叫出口,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般水平,做什么刺客呀,”贾文和一瘸一拐的坐下,咂嘴盯着倒在地上的人,手杖嫌弃的戳往外推着,郭嘉也伸脚踢着,将那人扔出车外。

“不如叫你家主公将你晒干了当柴烧。”这话并不是对那刺客说的。

“哈......我见不得人受苦。”干笑了声,郭嘉闻言出声。

“那便活着烧......”

贾文和那语调像唱歌一样,“烧的干干净净,灰飞烟灭......”

车顶很轻一声闷响。

与此同时贾诩开口:“你家主公若是继续刻意放出消息,试探,我就姑且认为她是为了铲除我而后快了。”

“做敌人好还是做盟友,回去叫她想清楚再选!”

那手杖顶了一下车顶。

“后面,还有,追兵......”那女声轻吐。

贾诩啧了声,挑眉嫌弃的看着郭嘉,“你挑选主公的水平,是指漂亮的女孩子吗?”

“下次直接从歌楼揭竿而起,想必为要你性命而下死手的人会更多。”

高马尾随风飘扬,耳尖耸动。

阿婵回去神色恙的总结:“他教训您。”

任务失败回去后,广陵王一拍桌子。

怪谁?那人看过来,反唇相讥从那两片唇形优美的嘴唇中吐出:“选敌人?”

她熄了焰气,她已经不想再来一遍在连环套一样繁复的局里挣扎了。有求于人能屈能伸。

再说她不能跟疯子一般见识。

车又行了片刻,贾诩突然停车。看他手中控制,原来这车中有墨家的机关术。他取出一些备下的粮水,以及毒药。

“下车。”

郭嘉先下去,那马想坏心眼的颠他,被站在车帘下的贾诩扫了一眼,挨了一鞭子便偃旗息鼓安静老实了起来。

那不老实的手抱着贾诩的大腿不敢动弹,却敢扒住车沿往里一推。

两人下车后拍马前行,任由马车疾驰而去。

拎住包裹,贾诩则拄着拐......手中一空惯没有往日的支撑,他四下寻找自己的拐杖。

刚刚明明带下了。

那艳色衣袍拂落他身上的血腥歪头明媚笑起:“许是刚刚忘在车上了。”

他刚刚抽那不安分的马,是要提醒他按着......的是......

“郭嘉......”

咬牙切齿的念到。

没了拐杖行路诸多不便,他又笑吟吟去帮他拿辎重。

避开他的手冷声:“我只是瘸了,手没断掉。”

在别人面前,自称腿脚不便,不能久站要先落座,文弱的瘸子在他面前却要咬牙逞强。

都不知道他是怄的哪里来的气,只可惜他郭嘉病骨支离力将他抱起,只能任由他如此一瘸一拐的往林间行路。

他想去搀扶却被情推开。

出广陵,也有水路,刚下过雨空气湿热,现下夜晚更深露重更是潮湿。

而走水中能避开事后巡回的猎犬以及不留下脚印。

两人蹚过浅浅的溪流。

那条腿该疼起来了吧,郭嘉盯着他看,他掐算着时间。他们就是这么算计来算计去,放缓了脚步落到他身后。

“怎么,你这个四肢健全的人比我这个瘸子还慢吗?”

腿在疼,他说话语气也很不好。

果然不多久,就听到两人之间流动着沉重的喘息。

那呼吸在压抑,可是不消片刻,腿伤的麻痹缠绕上来,他是断不能再走了。

想停下休息,却因身形不稳一个趔趄倒入了水中,郭嘉伸手去拉把自己垫在他身下落了满身湿透。

“哎呀呀......阿和该感谢我的,要不是我,现下浑身湿透的就是你了。”

他坐在浅溪中,抬手掬起水花,连发丝也湿了一半,好似每次与阿和同行都是明月正圆,锦衣夜行。

水花银白波光粼粼。

夜里寂静十分,在溪水中坐了良久,贾文和终于伸手拉了他。

从浅溪中爬起,带着淅淅沥沥的声音,艳色的榴花逐渐翻成一团暗红。

但他说的语气挪揄端惹人恼怒。

不远处黑漆漆的,有个山洞。

一路上,贾诩弯腰拾了些枯树残枝。

这动作好似习以为常,以前他们出行似乎阿和也会做这些事。夜里升起火,三人篝火夜话讲这天下形式。

有时明明入夏他却还要生火,说是驱狼逐虎。

郭嘉垂下眼,他知那是他心细是担心自己夜里受寒发那哮症。

但经年往事,还保留习惯,恐怕是因他自己独身一人在外的时候熬不过那来势汹涌的腿疾。

惯来的厚脸皮驱散了阴霾,想着他还是心中有他的,这下便呲牙咧嘴笑逐颜开的跟着捡拾,贾文和停下望着他。

月色下那人影也显的清瘦。

“你湿了,那枝叶经你手燃不起来了。”

他夹着枯枝皱眉看那树枝洇晕墨色,咂嘴,“你惯会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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