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濯寒走后,瑶枝没抗住困意,直接在他屋里睡了一宿。
次日天大亮,瑶枝方才慢悠悠起床。
昨夜,萧濯寒的枕头硬的要死,硌的她脑袋脖子都疼。
起来穿好外袍,出来时看见院外一众下人看她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有几个在捂着嘴巴笑,还有几个偷偷打量她。
瑶枝看在眼里,并未说什么。
刚进后院杂物间,画屏画秋拥上来:“郡主,咱们是不是能搬进好院子去住啦”?
画秋总是活泼的,也是她第一个开口问瑶枝问题。
“郡主,昨儿一夜,你都宿在将军寝榻边,你们的关系可有缓和啊?”,其实画屏也不想陪瑶枝住在杂物间。
倒不是嫌弃条件艰苦,只是郡主终归是将军府正儿八经的妾室,是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的,有不诚心的下人传出去,她家将军的名声,只怕是会更糟。
瑶枝被问的头大,思起昨夜一幕幕,她有些难以启齿。
画秋见她不说话,又追着问:“郡主你快告诉我,咱们是不是要搬去好院子住啦”?
瑶枝奈,“这些都不重要,我饿了,有吃的吗?”
两个小丫鬟一怔,确实没有吃的。
这都快巳时了,小厨房那边还没有送早膳,估计是郡主刚来府里不久,下人们疏忽了。
“郡主莫急,昨日你带回来的包子和烧鸡还有一些,奴婢都给你留着的,你先将就一口,我去小厨房催一催”。
说罢,画屏行了礼急匆匆走了。
刚走到门口,她远远瞧见陈宽跛着腿艰难地向她们这个方向挪动着。
陈宽一直贴身伺候将军,她不敢怠慢,急忙跑过去搀他,“这是怎么了,缘何弄成这般模样?”
陈宽有苦难言,他只问道:“郡主回来了吗”?
“刚回来,没见早膳,我正准备去小厨房催呢”。
陈宽不知怎么开口,他缓缓说道:“就别去催了,将军下令,往后郡主一日只有一顿午膳,早膳晚膳都是没有的”。
这下连画屏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沉默片刻,“是不是连这杂物间,郡主也住不成了?”
陈宽没说话,没想到郡主身边这小丫头还挺聪明,有眼力见会来事。
“等会见到郡主,我亲自跟她说罢”。
瑶枝啃着鸡腿,放了一夜冰冰的,肉吃进嘴里有点柴,味道不比昨日。
她另一只手拿起包子啃了一口,硬邦邦的,不想吃了。
吃着吃着,又想起昨夜萧濯寒的反应,就连画屏陈宽二人走到她跟前行礼都没发现。
“请郡主安”,陈宽早上刚挨了五十棍子,此刻弯腰行礼,屁股的伤口刺啦啦的裂开,他疼的直抽气。
瑶枝看了他一眼,萧濯寒身边的小跟班过来找她准没好事。
“何事?”
“回郡主,将军昨夜下令,要郡主搬到西边柴房住一段时间,且...”
“且什么?吞吞吐吐的,能不能一次性说完”,瑶枝厉声道。
本来早饭就没吃好,现下瑶枝憋了一肚子火。
陈宽惊觉她发怒,回话的声音低了好几度:“将军说往后只给郡主提供午膳,早膳和晚膳,可能得您自己想办法了”。
“郡主,话已带到,我先回将军那边了”。
他把话急匆匆说完,顾不得屁股上的伤,拉着腿一跛一跛地走了。
院里反应最大的,是画秋。
嘴里那口冷包子还没咽下去,她的眼泪顺着鼻子两侧直直滑了下来,“郡主,为什么会这样?”
“闭嘴,在郡主面前,你还有没有一点礼数!”,画屏呵斥道。
瑶枝继续拿起没啃完的鸡腿,她沉下心仔细盘算,柴房是不能住人的,昨晚已然惹怒萧濯寒一次,可他到底为什么发火?
不就是亲了他一口,至于让她从杂货间搬到柴房?
狗男人真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