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1年9月。
大将军何进谋除宦官之事泄漏。
十常侍闻言,不伏首哭求于何皇后身侧。
后心生恻隐,为其求情于何进。
然被大将军呵斥,曰后宫不得干政。
被拒绝的十常侍心急如焚,此时张让蹇硕赵忠等十二人,正在商讨此事。
“慌个啥子慌,那何进不过是个靠妹上位的南阳屠户,他有黄巾书信,我还有他南阳老家私通党人的证据哩!就算他告罪到陛下那,你看陛下会相信他阿父阿母,还是这个杀猪的?”
张让眯着眼睛,一脸老谋深算的模样。
“我说老张头,这南阳屠户如今打了胜仗,又执掌五营羽林军,底气可比咱们足多了,你若真不怕,那你抖个什么劲啊!”
说话的是粟嵩。
“啊呸,我这是癫痫犯了!要不是当初听了你的话,上了黄巾贼船,咱们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被动!”
张让朝那粟嵩啐道。
“如今之际,这大将军连何皇后的面子都不给,看样子是铁了心要除掉咱们了。阿父,看您智珠在握,可有良策?”
说话的是段珪,也是十常侍之一,专门负责给汉灵帝卖官鬻爵。
“吾自有良策,但还需等上些时日,大家不必惊慌,该吃吃该喝喝,今灵帝还在,那何进难不成还敢带兵逼宫,明着造反不成?”
“明日!”
“明日些许就该有好消息了!”
他眯了眯眼,露出为数不多的老黄牙笑道。
………
翌日。
“阿父,近来可太平否?”
汉灵帝刘宏搂着妃嫔逛着西园,朝伺候在身侧的阿父张让闻道。
“太平,太平的很呢!自大将军大败波才,功震寰宇,哪里还有黄巾敢犯?那北中郎将卢植也厉害的很哩,连战连胜,捷报频传,迫使张角退出兖州,现已退回了冀州!皇上,可高枕忧矣!”
张让纤细的声音,如同老猫一般。
“那就好,那就好!”
刘宏脚步虚浮,心里也松快了许多,只是他随即笑容诡异眼神玩味地看向张让道:“阿父如此夸赞何大将军,可人家似乎不买阿父的帐啊,朕听人说,这何进对阿父成见颇深啊。”
“何止是深啊,老奴估计何大将军想食吾肉,寝吾皮啊!陛下太过宠信老奴了,所以老奴这些年来,遭的口舌是非,也早都习惯咯!”
张让半开玩笑地卖惨道。
“如今陛下要用大将军,老奴只能委屈求全了,骂便随他骂,又不会掉层皮。”
汉灵帝笑着安慰道:“这何进定是听了某些人的闲话,才会对阿父成见如此之深,阿父雅量,南阳屠户的气度又岂能跟阿父比?”
“不过阿父不像那些士族,做了芝麻绿豆般大小的事,就要向朕邀功,要赏赐!什么轻信宦官,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将心比心嘛。阿父待朕如何,朕自然也待阿父如何,这放着身边亲近的人不用,用那些只会搞事情搬弄是非口舌的士大夫,岂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他们都说阿父是宦官佞臣,可他们就连朕西园里的钱都惦记着,尤其是那个卢植,还想劝朕散私利以济天下,我倒是笑了,他们一个个自诩世家名流,不想着给朕赚钱,一天到晚倒想着扣朕的钱,真是令人发笑!”
“殊不知损一毫而利天下,吾所不欲也,百姓都知道的道理,非要强行捆绑在朕的身上,朕是皇帝,也是凡人,自然也是要用钱的,朕这么多妃嫔,不要花钱吗?这西园修缮了这么多年,可还没修好呢!真是令朕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