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好吗？”孩子眼睛发亮，里面满是希翼地看向警官。
“呃……”警官显得有些局促，他看了看门口外面的同事，同事还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我们先来说说那个火灾是怎么回事吧，我们并没有找到伤亡人员。”警察僵硬地转移话题。
孩子眨眨眼，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热源，良久后开口：“那个男人总是说：‘我们是他最好的作品。而他则是最完美的艺术家。’”
“他……对你们……”警察有些开不了口，他知道那些事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噩梦，甚至已经毁了这个孩子。
“他把我们分别关在一个个小小的铁笼子里，统一放在一个没有窗户，也没有灯的房间。
里面总是有老鼠，我们之中有个人想和它们交朋友，但是被它们咬伤了。”孩子的声音平静，那是一种麻木。
“……它们说的是……老鼠？”
“它们总是想袭击我们，于是我们当中最小的女孩子就说：‘如果能和它们成为朋友，那是不是就不会伤害我们了？’我们被咬得太疼了，我们答应了。”
孩子停了一下，看向警官，那双眼睛黑的倒映不出任何东西。
“第二天，那个女孩子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不管我们怎么喊她，她都没有反应。她的伤口肿了起来，流出了恐怖的黄白色的粘稠液体。”
警察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就像是被黏住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孩子没理会警察，低下头自顾自地说：“我们的声音引起了那个男人的注意，他进来，带走了她。他说那个孩子死了。此后那个人每天都会带走一个人，而被带走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警察最后只是说：“我们找到的，最小的孩子是你。”
过长的头发掩盖住孩子的神色，“几天后，他回来了。他笑的很恐怖，嘴角咧到了极致，我看见了他眼睛里的我们。他说：‘那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他第一次把我们带出了房间。”
孩子的手指不自觉的抽动，眼睛忍不住看向自己的手，瞳孔一瞬间紧缩，身体僵硬，但是他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外面的客厅放满了一个个的瓶子，里面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被割掉了脑袋，泡在装满色液体的瓶子里。”
“地上全是纸张，铺满了彩色油漆的纸张，散发着很刺鼻的味道。他带着我们走到了一面墙的面前。”孩子继续说。
“他们被封在了墙里，张大着嘴，眼睛紧闭，手臂乱抓，就这么定格在墙上，被黄色的水泥勾出了形状。那个男人用着高昂的声调说：‘这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警察的眼睛猛地瞪大，神情是藏不住的惊骇。他猛地起身走出房间，只匆匆留下一句：“稍等。”
孩子并没有过多的反应，他呆愣愣地看着手捧杯子的双手。过了一会儿，他猛地放下杯子，神经质的拔着自己手上那不明显的汗毛。
过了许久，另一个警察进了房间。孩子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手放在了桌下。
“我们并没有在墙壁上找到你所说的孩子。你确定吗？”这位警察直截了当地问。
“……你们是在怀疑我吗？”孩子突然抬头，身体前倾靠近坐在对面的警察。那双眼睛是一双没有光亮，没有希望，没有憧憬，一双死人的眼睛。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那是一种——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