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垂柳似被风压弯腰杆,其中的游鱼也沉郁的停歇不前。
我站在大门前,望向督军府那囚笼铁壁的高墙,“之前还没发现,原来督军府的墙这么高吗?感觉还有点压抑。”
月乎楼也是有围墙的,但是很矮,不过一人那么高,谢府的围墙略高一点,但好像也没有那样森严。
“督军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不会觉得难受吗?”
我不知为何有些心疼起来。
说起来我还没从来了解过从前的督军是什么样,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才得那种病。
督军在还没任职之前,在瑞白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谢途刚睡醒,推开门就看到我傻愣愣的站在院中,他喂了声,几步上前拍我。
我扭过头,他脸上还露着黑印,头发也揉成了鸡窝状,看起来要多有邋遢有多邋遢。
谢途挠着脖子,全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就直接问我,“喂,几点了啊,督军啥时候回来?”
“不知道。督军可能回来早也可能回来晚。”
谢途有些烦躁,“啧,作业还没做完,回去肯定要被我哥一通批,你的借我抄抄。”
“我不。”我当即拒绝,“这次的课业是自作文章,你要怎么抄?”
“……”他更觉得烦躁起来,“出什么不好出文章…那我给你钱,你帮我写。”
“我不要。”
“你怎么又不要啊?”
“被老师发现会通知家长,督军会生气的。”
“……”一提到顾守青,谢途果然没辙,连连摆手,“算了算了算了,没见过你这么怂的。”
他揣兜转身,“我还是回去随便写写吧。”
他走了几步,我心里一动,忽然叫住他。
谢途眉心拧着个“川”,神色恹恹地回望,“干嘛?”
“我可以帮你写,不过你能不能跟我说说督军以前的事?”
他狐疑道:“督军的事你还要问我啊?他不是对你挺好吗?”
我不愿和他多说关于我和顾守青怎么相识的事,道:“反正…反正就这个条件,你不愿意帮忙就自己写。”
谢途想了想,自己倒是也不亏,点头,“行。”
“督军的事情我知道也的也不多,你想问哪些啊?”书房内,谢途趴在桌上看着边替自己写文章边思考问题的梦聊乐。
我停下笔,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问什么,最后想来想去小心翼翼的问道:“督军和他爹娘……发生过什么吗?”
听到这个谢途愣住,“你这个问题还真是…要换别人说不定就不敢回答了。”
我一慌,“是不能问的事情吗?要是不能问你就别说了。”
“也不是不能问……”旁人觉得不可踏入半步的禁区在谢途看来也就那样。
他想了想,漫不经心道:“听说是六年前督军的娘得了疯病要自杀,有一天就拿着白绫跑到院子的槐树边。”
谢途伸手指向窗外院中的柳树,“就是那棵柳树种的地方。督军那时二十一岁,明明有能力把他娘救下来,但他却什么都没做,而是就站在廊檐下,眼睁睁看着自己娘亲吊死。
据说那日还是他亲手把他娘尸体抱下来,也没送医院,直接就让人带着去了殡仪馆。没过两个月又有人听说督军和他爹大吵,还听到开枪的声音,结果第二日就举办了他爹的葬礼。
益州人都说他娘是被他逼死的,他爹是被他亲手杀的,所以他导致益州那么多人都怕他,觉得他疯。”
谢途看下我愕的表情,“你不会听完也害怕吧?”
“不是……”我抿唇摇头,心头苦涩,“我只是觉得督军不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