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在梦里,自己是多么自由,自在的。
哇哇的哭声,雪梅的大女娃,还不到满一岁,奶刚断不久。
雪梅从炕上下来,冲了杯奶粉,在桌子上晾会儿。
喝完一奶瓶的奶粉,女娃不哭不闹了。
这个时候,她男人进门,就让她做饭,饿死鬼投胎的。
没办法,有一点,她心里也怎么变得重男轻女了。
“死女子,把你将吃哈,过饿死鬼投胎的。”雪梅指着乖女,骂着自己的男人。
可骂归骂,日子还得一搭里过。
这个时候,她男人进门,就让她做饭,饿死鬼投胎的。没办法,给人家生了一女儿,赔钱的主。
曾经在闲话中心闲言碎语,谝闲传的婆姨们。
东家长,西家短,中间的生一个沟子里平平的赔钱货。
婆姨们嗓门子敞开了喷着,如同拉稀屎一般,毫遮掩。反正乱谝不上税。
可不曾想,自己原本也是呱呱坠地的赔钱货,长大了也是生娃的主。
谁家的老汉硬撑,攒劲。婆姨跟着享福呢,把婆姨的一亩三分田侍候的服服帖帖的;哎,那谁家的婆姨年纪轻轻的,遭老罪受了,自己的坏种子,可惜了那一亩水灵灵的肥田早日塌了。
“她二妈,干脆让你老汉,帮着浇一下水田地,个看能成?”
“个看丫能成,你老汉火气旺。”
……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枯燥乏味的农村生活,有时候需要这样一个地方,闲话谝着,过过嘴瘾。
雪梅有时候也过来叨叨几句。农村里,抠脚大汉也算是个爷们,只要他路过大官场,咳嗽两下他婆姨沟子里尾巴夹紧赶紧跑了,她就知道自己的老汉要吃饭了。
除了生娃,而且是带把子的,婆姨有权力,一家屋里还是大老爷们说了算。
雪梅和往常一样,做完饭,在厨房门口喊一声,娃她爸收拾炕桌吃饭。
雪梅有时候也挺生气的,一大家子人的两顿饭,除了额,顿顿没人煮饭,没人帮着做饭就算了,最起码把娃娃看一哈,哎。
黄土地里,翻起的土地,在太阳光合作用下,散发着泥土的芬芳,孕育了大半年的庄稼地,需要阳光,水分,吸取营养,修整修整。
准备来年继续孕育庄稼。
炕桌上摆放着咸菜,过油红辣椒,还有黄瓜丝,鸡蛋西红柿汤,每个人碗里高高的面,面条是过了凉水,表面抹过胡麻油的。
闻起来,嘴馋。吃起来,可想而知了。
农村庄子周围的菜园子里,种满了各种蔬菜,想吃什么,随便在园子里采摘就够了。
雪梅在厨房里的一摊子,没有可难住她的。
做的拿手的凉面,炸的麻花有模有样的,吃起来香脆可口。
她做啥都挺快的,手底下挺麻利的。
这么勤快能干的女娃谁家娶了都烧高香了。要模样有模样,手底下样样活能干,屋里屋外的,操持着家务。老汉多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