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历寻眉头一蹙,此人在他大喜之日如此岂不是明目张但触他霉头?想不都不想便换来了侍卫,“来人,把闹事的人给本王轰出去!”
叶筠在药王谷学了不少好东西,师傅还教了她一身本事,怼人打人都不在话下。那几个侍卫还未近身,就被她几招打趴下了。
这时宾客们纷纷惊呼:“我狗眼看人低,收回刚刚说得话”。
林语姝听闻侍卫的哀嚎声才察觉对方来者不善,手指攥紧,揭掉头帕,盯着‘男子’看半晌。不得不说眼前这人的装扮的确和男子二,可却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从小就被练习识人的本事,并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容貌在她之上的美人。
想及此,眼下又升出难抑的妒意。
“这位姑娘,我与你冤仇,你为何要毁我的婚礼?”林语姝故作捏声细语,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就连沈历寻的视线都不觉再移到叶筠脸上,这才发现这人两耳对称的黑痣旁有个很小耳洞,果真是个女子。
叶筠迷着眼逼近林语姝,“就你看出来了,我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厉害呢?”
林语姝站都站不住,直接倒在沈历寻怀里,哆哆嗦嗦的样子像是受到莫大的委屈。
一些护花使者受不了女神受欺负,于是站出来出风头,纷纷指责叶筠耽误吉时,骂她不识时务,更有甚者骂她男人婆。
该不说人家是戏子呢,这演技着实高招。
叶筠不疾不徐道:“怎么?瑞王府迎娶新妾都可用迎正妃之礼,我这个先皇钦定的瑞王妃还不能讨要一杯喜酒来喝吗,还是说因瑞王没迎娶我过门我这个钦定王妃就不配了呢?”
句句不离先皇钦定,这谁还敢说不配,就连沈历寻也说不得。
叶筠虽没过门,但从圣旨颁布的那一刻瑞王妃只能是叶家小姐叶筠,除非当今皇上宣旨退婚。
沈历寻从头到脚打量着叶筠,一想到以后要迎娶此人进门就一阵恶寒,即将随众脱口而出的‘男人婆’被他生生咽下:“你就是叶大小姐?”
“不然呢?我闲得出屁非要来凑这个热闹?”
好吧,刚刚确实是闲的。
“你们继续”,叶筠拍了拍礼师示意拜堂继续,礼师惶恐应下,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大堂主位。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媒婆笑盈盈搀着新娘即将离开之时,被叶筠一个清嗓的声音吓得顿在原地。
“按照规矩,新妾是要给嫡王妃敬茶的呀”,宾客小声讨论的声音传来。
叶筠看向喜婆,“怎的,还需我教你规矩?”
“小的不敢”,喜婆看向沈历寻,“王爷,这...”.
盖头下,林语姝眼底满是狠戾,垂下的手指尖深深陷进肉里,稍顿过后又只得把盖头掀开。
人们只见她眼眶猩红,满眼措。
沈历寻心疼坏了,对叶筠吼道:“这礼免了,还没进门你摆什么瑞王妃架子,叶府就是这么教育女儿的?”
“我本是山野间长大的,本就粗鄙些。”
叶筠翘起二郎腿,抱着手挺直腰,慢丝条里睨着沈历寻:
“那好呀,王爷此刻就去向圣上求来退婚圣旨,那这礼就可以免,如若做不到,今天这美人要是想进洞房必须给我这个名义上的瑞王妃敬茶。”
“否则就这么耗着,反正我闲得紧,在药王谷枯燥味多年,今儿见着这么多人心中甚是欢喜呢”。
沈历寻攥紧拳头,这女人明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分明是在恶意刁难姝儿。
其实叶筠还真希望他求来圣旨砸自已脸上,告诉她瑞王府与叶府日后再瓜葛。
“王、王爷”,林语姝像是在承受着莫大的痛楚,要碎了一般,“妾不愿王爷为难,妾身愿意依这礼”。
这时宾客们都在夸赞新娘知书达理,以后定是一位出色的贤内助。
沈历寻面色铁青吼道:“来人,配茶水!”
礼师这时吆喝:“新娘向嫡王妃敬茶——”
叶筠在烈日下赶路许久,正渴着,她猛灌了一口,随后当着众人的面把抵在舌尖的茶叶吐出来,这举止投足真的没有半点儿世家小姐的样子,宾客们愣了愣,又小声对着叶筠讨论起来。
他们目前仇怨,叶筠也不想过多为难,敬茶的过程还算顺利。
叶筠喝爽后站起来,款款道:“自古就没有妾比正妻先进门的道理,王爷既破了这规矩,想必也不是诚心与叶府联姻,希望王爷早日向圣上请旨退婚,如何一来便都遂了大家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