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拉着迟昼的手不放,但也开始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对哦,师姐,我的儿子该管你叫啥?”
迟昼被这一脸认真的夫妇俩逗笑了,她捂着肚子,连连摆手。
“然姐,你别这么认真,咱就各论各的吧,什么师姨,让外人听见了还不得笑掉大牙。”
迟昼是季望秋的徒弟其实也算是女儿,不过季望秋让她把他叫师父,所以迟昼就是他的首席大弟子。
后面季望秋还收了不少徒弟,迟昼的地位在最初就奠定了,所以她是望音观唯一的大师姐。
唐然是在迟昼十三岁那年来望音观的,那时候唐然已经三十多岁了,她倒是乐意管跟自己儿子一样大的小姑娘叫师姐,这个小姑娘却不愿意。
两人因为这件事没少苦恼,后来她们商量了许久,最后一拍即合,决定各论各的,迟昼叫唐然然姐,唐然还是把迟昼叫师姐。
冉闵的意见没有人在意,尽管他非常努力地在抗议,但是唐然和冉朗讨论的热火朝天,并不理他。
迟昼见状摇了摇头,她走到冉闵跟前,掀开被子,仔细的端详着冉闵腿上的黑气,那些黑气围着他的腿转来转去,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你腿上的黑气,我今天就能给你解决了,但是你还是得慢慢恢复,不要急躁。”
因为和唐然的这层关系已经在这了,迟昼觉得自己作为长辈,也没有必要跟冉闵这个小辈计较,所以说话的时候很是温柔且慈祥。
结果她收到的回复却是:“迟昼,你能不能跟我妈说一声,别让我用那些奇奇怪怪的称呼啊,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迟昼拍了一下脑门,她就知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家子都缺根筋!
她转身提高了音量,“然姐,或许先把你儿子的腿保住这件事会更紧急呢。”
迟昼发誓,她很讨厌假笑小狗的表情包,但是这会儿她变成假笑小狗完全是被逼的。
谁懂啊,她都快要把后槽牙咬碎了,才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
唐然和冉朗突然噤声,像是突然才想起来自己躺在病床上并且虽然有废腿危险的便宜儿子。
“好,都听你的,现在要怎么做?”
唐然走到迟昼身边,一脸正经地询问,她这个样子都让迟昼怀疑刚刚在那里和冉朗讨论“冉闵到底该怎么称呼迟昼”这个脑残问题的女人不是她本人了。
这世上或许有影分身存在吧,咱们要允许自己安慰自己时的产物的诞生。
迟昼想了一下,对着冉朗交代:“你给你的助理打个电话吧,让他们回来的时候找个木材市场,买一根柳树做的棍子,长度大概是85厘米吧,长度不用很精确,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是柳树做的,然后再去雅宁古玩市场最尽头那家店买一些朱砂和黄纸,再让老板拿一只笔。”
冉朗去一边打电话了,唐然若有所思,“雅宁古玩市场里的店,我记得十一师兄的店就在那里。”
迟昼点头,“对,就是他的店,去买东西的人对这些东西不了解,去一般的店可能买不到能用的,尤其是笔,他的店肯定就没问题,就是远了些。”
唐然摆手,“这有什么,远些就远些,咱们在这聊会儿天他们就回来了。”
和助理通完电话的冉朗有些为难,“这怎么行呢,师姐说她赶着回去上课呢,都耽搁到这会儿了,午饭也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