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听了柳许的神论安慰,反而疑心更重,只要闭上眼睛,看到的全是风领。
一连几日,一向是三天有两天不回家的柳许,如今虽然是天天回家。但是却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以前不用暗示,或稍作暗示,柳许总是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如今却是,论金铃如何暗示,怎么也唤不来一丝丝的体贴。这让金铃,日复一日愈发焦灼。
黑煤矿这个小世界里,看似人人自由,其实个个内心恐惧,高度紧张。
每天怀揣冥币,虽然吃喝拉撒依旧,却是时刻都在生活中,打上死亡的印记。似乎穿行于两界,每天都是一半为人,一半做鬼。
风领除了下矿,就是观察着每一辆进出的煤车。他的摄像材料中,记录着一年多来,这个小世界里发生的不寻常的片段。
这个事故,明显的是人为制造;那个事故虽不明显,也绝对不是偶然发生。……
多少次有人逃跑,多少次捉回来,鲜血淋淋!
风领在这一年多的经太中看到,这里连地狱都不如,因为地狱还有正常鬼,而这里却是做鬼也都不正常。
风领不敢再次接触七灵妈妈,原因是害怕失去仅有的希望。
风领隐隐约约感觉到,七灵妈妈这里,是唯一逃出去的希望。
风领面对着大山深处,正坐在石块上发呆。
七灵在风领耳边说:“如果把你在这里的消息,传出去,告诉记者协会,能解决问题吗?”
风领说:“至少他们知道,我虽然失踪了,但还活着。”
七灵说:“我这里有纸有笔,写下你想说的话。我瞬间就放在你想放的地方,或者放在你信任的人的手里。事不宜迟,抓紧时间,开始吧。”
风领写好材料,材料从风领手中瞬间消失。眨眼之间,七灵说:“已经放在记者协会主席办公桌上了。”
七灵话音刚落,风领却伤感起来。
“请你不要再开玩笑,这个时间,就是打电话,都不一定接通。这里与华夏城不下百里,难倒你比比打电话还要快?这叫我如何相信呢。”
风领还在疑惑着。
主管却跑到院子里,大声呼喊:“集合了,集合了!”
住在这里的十多个人,慢慢腾腾的走到院子中。
风领也赶过去集合。
主管数了数人头,人员到齐。
主管问:“你们之中,谁叫风领?自报家门吧!如果不说,也会有人认出来!”
主管看到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人吭声。
“如果有叫风领的,赶快报告。不要报任何幻想!”
此时此刻,风领才后悔刚才说过的那些话。一种不祥的预兆,涌上了风领的心头。
风领在心里说,朗朗乾坤依旧,今夕不比往昔。
抬头看天,白云悠悠,是不是在嘲笑风领的能。艳阳高照,一如既往,是不是讽刺风铃的知和短见。
“不要做白日梦”,主管高喊:“任何人都能为力!回屋待查。”
风领也随着人们返回房间。
突然一种力量牵引风领,又来到刚才的石块之上。
七灵说:“现在没有人能看到你,不用担心。”
风领对七灵道歉说:“请原谅我的知,我已经是命在弦上,希望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七灵说:“先生,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时间紧迫,现在没有人回声,一会儿就有人辨脸!”
风领脱下鞋子,取出微型摄像头,说:“我已经没有了希望,请把这拿去。若有机会,这里面记录着这个特殊世界的一切罪恶。我去了,不打紧,能救出上百个难兄难弟,也算没有白活!”
七灵说道:“先生不要悲观,你命不该绝,我自有办法救你!”
这时夏苗和一灵走了过来。不用说,夏苗和一灵,已经明白这边发生了什么。
夏苗说:“先生,打开摄像机,还原发生过的场景,让我送他们归弦吧。”
风领理会,手指轻轻一点,一个个惨烈的场面,如同发生在眼前,……
主管带领着督导队,跑步奔向一个又一个安居区,未发现哪个人是风领。
风领看到此情此景,心潮澎湃,双膝突然跪于石上。
“来生再见吧,我的苦难兄弟们!”
夏苗让七灵安抚一下风领,风领却把一年多的所见所闻说与七灵。
七灵落下了眼泪。这是九姐妹误入地球两万年来,第一次落泪。
精灵星球上,只闻欢声笑语,不知眼泪为何物。
如今的七灵九姐妹,两万年尘埃,没有怨言;一世为人,死于为非作歹之徒,没有报复。
就因为幸遇夏苗和苗龄,才得以修复精灵,并迎来了重返精灵星球的讯息。
如今,惨不忍睹的场景,让这些来自宇宙的精灵,却流下了眼泪!这大概也是,只有人类才能创造出的奇迹吧!
夏苗对风领说:“事不宜迟,辨脸找人很快开始。先生可回到你的房间去,我让七灵陪伴你左右,定能万一失。”
风领走回房间去。
夏苗对七灵说:“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势而为;根本的目的,就是确保风领的安全。”
七灵听得明白,奔风领而去。
原来,七灵把风领写好的材料,放于记者协会主席办公桌上。主流媒体副主编年浩,走过主席办公桌,看到了材料。
年浩利用工作接触到的材料,与多个国家都有联系。从中获取的好处费,数不胜数。
年浩看到材料,立即估算出它的价值。尤其是涉及公安总队教导员,其价值更是可观。于是年浩拨通柳许的电话,先是告知风领藏于黑煤矿,后说材料在我手中,随时可取。
柳许听闻后,大为震惊。
柳许震惊的不是风领在黑煤矿,而是震惊风领在黑煤矿,居然能把材料传递出来。
柳许电话中问主管:“找到没有?”
主管电话回:“问了一个遍,没有人承认谁是风领!”
柳许说:“我把照片发给你,照着照片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