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巷子的路人朝光头的殷慈挤眉弄眼,豁口的瘪嘴发出心照不宣的猥琐邪笑:“这条巷子可是著名的寡妇巷。”
稍微打听便能知晓,巷子的男人被征去打战,多年后战死沙场,人生还,侥幸躲过兵役的男丁嫌这里晦气渐渐搬离。
剩下的女人没了男人依靠也不像世俗里想的那样一根绳子吊死,或整日哭哭啼啼以泪洗面,反而靠着巷里女人之间的相互扶持,坚强勇敢地活了下来。
久而久之便约定俗成,一家有难全巷支援。
后来不知怎么名气就大了起来,其他死了男人的女人也搬进来,寡妇多了大家都称这为寡妇巷,原先的名倒没人记得了。
女人多了是非多,何况还是死了男人的寡妇。巷外的男人既唾弃这里又垂涎俏寡妇,心思肮脏的男人心照不宣贬低侮辱巷里的女人,把巷子渲染成妖气阴森的盘丝洞。
脑子里只装着鸡巴的男人们煞有其事恐吓不明真相的外来人——巷里住着吃人的妖精,专门诱骗知男人进去吸精气。好似泼多了脏水巷里的女人就会倒贴献上如花似玉的肉体慰藉他们空虚干瘪的鸡巴脑袋。
巷里的女人对那些满嘴喷粪的男畜向来不屑,要勾搭也挑他们够不上的阶层,或者找会哄人开心的玉面郎君,譬如深山寺庙的花和尚,也就是殷慈的三师兄。
殷慈遥望巷尾敞开的木门,站门外的三师兄和半掩于门板后看不清身影的女人调情。
三师兄头低头凑到斑驳的门板后,不知说了什么俏皮话,挨了女人一记粉拳。
三师兄伸手握住没使多大劲的小拳头,顺势将女人揽进怀里,贴着花和尚胸膛的女人顿时粉面娇羞,眼波流转间娇滴滴往他怀里放了几块碎银子,又拔下乌髻簪的血红牡丹钗塞入三师兄衣袖,嗔他一眼旋身阖门。
三师兄等了会儿,确认门内女人不会去而复返,浑身肉眼可见地松懈下来。
他懒洋洋倚墙,掏出怀里的碎银颠了颠,笑意蔓上比做工精细的血红牡丹钗还要精致的眼尾,霎时如大朵大朵雍容艳丽的牡丹盛开,风流秾丽得不像话。
和钗子一同装好,三师兄伸出指腹抹掉脖颈的胭脂,熟练地用暗号敲开对门。一只带金镯的手迅速拉人入门,身影消失前他不经意往巷头一瞥,隐约熟悉的光头很快闪过。
殷慈看得津津有味,不愧是花和尚三师兄,难怪在一众灰头土脸的和尚里能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原来都是卖身恩客得的银子。他若没记,八关斋戒里面就有寡妇巷的香客,有几位每次上寺庙都单独点三师兄讲经,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热闹的殷慈没过几天就被三师兄堵了。
“我看见你了,小师弟。”
来不及跑的殷慈装傻:“三师兄看见我不是很正常吗?念经吃饭大家都聚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除了睡觉的二师兄。
三师兄没被绕进去,笑眯眯道:“知道了我的秘密,小师弟准备好怎么死了吗?”
殷慈想这点破事不至于吧?他们这座破庙天天不守戒律的多得是,嘴里却鬼使神差蹦出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三师兄愣了,估计没想到小小秃驴竟有如此远大志向,且与自己不谋而合,接着噗嗤笑了,艳如百花绽放,芬香扑鼻:“小师弟还是童子身吧?三师兄就做个好人,带你体会一下何为极乐。”
殷慈一时不知该先回“自己不是童子了”,还是该说“极乐已经体验好几回了”,最后索性闭嘴,被三师兄拉进了他的房间。
一进来殷慈就被蒙眼,三师兄美名其曰:“为了不让你太紧张。”
殷慈因此过三师兄琳琅满目的道具箱,不然不会乖乖给三师兄接近他的机会。
脑后绑黑布的动作很轻柔,殷慈能闻到三师兄身上的檀香味很重,但不至于呛鼻,是那种让人忍不住踩着禁忌亵渎的程度。
三师兄得意道:“此乃师兄特意调制而成,能给予香客渎佛的刺激。”
殷慈不是很想知道三师兄的做爱小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