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闻言伸出冻红的手抓住大师兄衣角,眸子璨若星河,柔柔道:“大师兄对我真好。”
大师兄瞬间怜惜,暗叹这孩子到底被欺负的多狠,才会觉得收留他一晚就是对他好。
殷慈面对心里怜爱表情黑沉的大师兄呵呵冷笑:摆什么臭脸。
半夜
盖两床被子的一张床上,感到寒冷的殷慈不自觉往热源靠,好不容易睡着的大师兄怀里滚入一具赤裸单薄的身体。
“大师兄,我冷。”嘤嘤哭泣的殷慈菟丝花似的攀缠大师兄这座巨岩,将自己完全塞入大师兄火热的怀里,薄薄的肌肤紧贴硬实的肌肉。
大师兄僵住,确如小师弟所说,对比自己火炉一样快蒸发的高温,贴上来的小师弟像剖温温凉凉的细雪,手心翻转,从掌心簌簌落下的雪浇熄了煮茶的红泥炭火。
紧闭的眼倏地睁开,阴森的视线投向弓起的被褥。冷得打哆嗦的殷慈膝盖恰好嵌入大师兄下腹,每抖一下,膝盖就跟着蹭一下。原来念经平息下来的欲望忍了半饷,在寂静的深夜里又悄然升腾。
大师兄扶住小师弟的双膝微微分开,假寐的殷慈暗暗期待,结果大师兄把他推开掀开被子就要走。
殷慈心里骂了句脏话,身体比思想快,骨瘦如柴的双臂环住大师兄的腰,嗓子带着睡眼惺忪的沙哑:“大师兄,不要抛下我一个人,”殷慈挤出了两滴泪水,“我害怕。”
大师兄沉默半饷:“我只是出去洗个澡。”
“大师兄不要骗我了,”殷慈拿捏着悲情的语调,“明明睡前才梳洗过。”
大师兄不知如何解释自己龌龊的欲念,支支吾吾:“我不会走的,一会儿就回来。”
殷慈不出声,室内一时言,呼啸的寒风从窗棂涌进来,伸出温暖被窝的双臂早就失去了体温冻凉了。
冰凉削瘦的掌心缓缓下滑,一把握住鼓鼓囊囊的一团,殷慈用气音呵出一团白雾,纠成细丝缠绕大师兄摇摇欲坠的信念:“是因为这个吗?”
那种天真又柔缓的声调。
粗重的喘息在室内响起,有什么坚固的东西裂出细纹。
他感觉到小师弟依恋的把头靠在他宽厚的背上,用一种怀念的语调述说:“大师兄经常出去化缘,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大师兄刚皱眉想说怎么可能不记得,小师弟的手揪了一把分量可观的一团,心里暗骂:敢在我抒情的时候插嘴破坏氛围,鸡儿给你拧断。
嘴上继续悠远恬谧地说:“我来庙里一直都被欺负,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到化缘回来的大师兄,他们害怕大师兄,又想捉弄我,把我骗来给大师兄送放了毛毛虫的饭菜。”
大师兄脑海里浮现小师弟看着他面不改色吃下虫子时惊吓的表情,嘴角微不可见一弯,越发显得阴森可怖。
“大师兄没有怪责我,而是跟我解释外面很苦,草根树皮都吃过,更别说小小菜虫。”殷慈又搂的紧了一点,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哆嗦着嘴皮子酝酿了一下情绪,再开口含着隐隐的哭腔,“之后的几次捉弄大师兄也不生气,还时不时照拂我,别人欺负我也会站出来保护我。”
“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大师兄在庙里的那段日子是我过的最快乐的时光,”冷哭的殷慈把鼻涕蹭大师兄衣上,“如今大师兄有困难了,身为师弟自然要帮。”
大师兄哑然,低沉的声音响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的,大师兄怎么用我都行,我就是大师兄的鸡巴套子……唔唔……”
捂住污言秽语的小师弟,大师兄阴郁的眼透出犀利冷光:“这些胡话你从哪学来的?”
“唔唔……”殷慈指了指大师兄的手,伸出舌舔了一下宽厚的掌心,大师兄连忙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去,垂下眼睫避开大师兄探究的视线,眼珠疯狂转动的殷慈立马想到一只绝佳替罪羊,“是三师兄……”
与苦修的大师兄不同,三师兄是不着边际的花和尚,经常和香客厮混。
将小师弟重新塞入温暖被窝的大师兄搂住他,指腹重重摩过殷慈的嘴唇,欺身压了过来,声音沉沉道:“日后莫要与你三师兄鬼混。”
小师弟睁着黑白分明的懵懂双眸,迷茫唤他:“大师兄……?”
大师兄捂住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