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路南浔并没有分给他几个眼神,她拉着何苏叶跟叶蕊去买票,把男人都晾在身后。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陈钒边走倒是边自来熟跟柯昊讨论起追人的心德,一连问了很多问题。
诸如是何苏叶追得他还是他先追得何苏叶,又是用什么方法追。
季承澜全程当个隐形人,目光一直追随着叶蕊,因为路南浔牵了自己女人的手,他又醋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大少爷也不好发作,只能忍。
他今天穿着件黑色大衣,脚上是一尘不染的限量款白球鞋,里面的白色高领毛衣和叶蕊同款,脖子上吊着的坠子,手腕上的表,一看就是个家里有矿的主,加上一米八五的个子在人群中称得上足够优越。
气质出众的男生,使得有不少女生往他这边望,加上旁边还有个陈钒,柯昊和他们并肩走在一起明显失了颜色。
知道陈钒跟季承澜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但他并不在意身份地位的悬殊,和陈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至于季承澜,既然他没有打算理会自己,而且看上去不太好相处的样子,柯昊就也没再跟他搭话。
游乐场几乎是每对情侣必备的约会之地,买了门票以后,里面所有的单项设施都可以直接玩,不用再二次购票,每个时间段还会有不同的街头表演。
这些,叶蕊也是在网上查到的,她也是第一次来,周一到周五的人比较少,周末就更少,很多游乐设施都不用排队。
三个女生玩得很欢,从云霄飞车,冲天大摆锤,飞流直下,火箭船,再到过山车。
柯昊有点恐高,到了过山车这项实在扛不住了,下了车就跟自己女朋友摆手,脸色苍白的在垃圾桶旁将胃里的早餐都翻江倒海地吐了出来。
陈钒去小推车边上买了几瓶水,一人给了一瓶。
季承澜帮叶蕊拧开盖子,等她喝了几口后自然地从她手里拿过她喝剩的半瓶水往嘴里倒。
他看上去还好,除了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并其他异状,就是一直很困,所顾忌地靠在女朋友肩头,像只树濑熊一样紧紧扒在她身上。
叶蕊帮他理了理头发,哄了他一句:“乖。”
她突然提议几个人分开来玩,拉过季承澜的胳膊看了看他手表上的时间。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们再回到这里一起吃午饭。”
陈钒第一个赞同,不用说,叶蕊是在给他和路南浔创造机会。
何苏叶也不是不懂今天此行的目地,照顾着坐个过山车都去了半条命的男友,觉得心累,很小声地冲男友抱怨了一句:“你咋这么菜呢……。”
十二月的初冬,空气里都是寒意,因为天气冷的关系,即使是周末,游乐场里的人却很少。
叶蕊在玩套圈,一块钱一个,地面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钥匙扣和一些小物件饰品,套中了就能直接拿走。
季承澜就在旁边看,也没有打算上手帮忙,直到叶蕊又掏出了十块钱重新买了十个圈开始套。
他才在一旁出声:“宝宝,你是不是傻。”
“套不中!”叶蕊就是看中了那个粉色的小兔子,丢了这么多个圈也没中就显得有些急了。
怎么会套不中呢,就算是概率问题,她这都已经丢了将近二十个圈了也没有套中。
最终还是季承澜出了手,她刚才丢了这么多次,他在一旁看着都摸清了该以什么样的力度和技巧去套,扬手一丢,就用了一个圈就真的圈中了。
“好厉害。”叶蕊由衷地夸赞,给他鼓掌。
老板从地上捡起那只小兔子交到叶蕊手上,看这小姑娘这么漂亮,出于私心又格外送了她一个小摆件,叶蕊受宠若惊,一连说了好几句谢谢。
另一边路南浔和陈钒进展并不顺利,虽然陈钒不断找话题,试图和她拉近点距离,却始终得不到她半点回应。
路南浔站在旋转木马前看那些孩子们玩得正开心,陈钒站在她旁边,听见她突然开口,明明声音柔得像是三月里的春风,刀尖似拒绝的话,直往他心上戳。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会喜欢你。”
陈钒也不是第一次被她拒绝,早已经没了当初那种失望跟难过,“给我一个理由。”
路南浔在心里想了很多,两个人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当初那阳光清爽的少年就好像已经在她心里面扎了根,每一次她试图连根拔起的时候,都会深深扯疼她的心。
午夜梦回,她总会想起说分手的那天晚上,少年决然离去的背影。
路南浔就知道自己其实始终没有忘记过洛城。
在她还没完全结束一段感情之前,陈钒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他家世好,长得俊,条件出色,想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喜欢他的人很多。
所以他不应该,也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她身上,不会有结果。
或者还有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原因,那就是:“我不喜欢你。”
这个理由直接又干脆,明明白白表达了路南浔不接受陈钒的原因。
但陈钒没听进去,毕竟和季承澜穿一条裤衩长大,性格都有类似的点。
认定了一种东西的偏执。
陈钒追了路南浔将近三年,所以她知道他并不是玩玩而已,每一份喜欢都值得被认真去对待。
路南浔不论是外表还是骨子里都是温柔的人,她平时甚至连句重话都不忍心对别人说。
她看向陈钒的时候,秋水般的眸子里盛满了柔意,甜软的嗓音如同在他心里重重地挠了两下。
“所以,你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陈钒喉结滑动了一下,他发现自己还真就喜欢犯贱,三番两次的被拒绝都没有改变他想要得到路南浔的心。
死缠烂打不是他的风格,但放弃却也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
也许他就该像季承澜学习,喜欢就掠夺,想要就直接强上。
但陈钒儒雅的修养是刻在骨子里的,他的风度、他的教养,都不允许他对一个女人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