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然第一反应就是来者不善。
然后她就看见了意欲对她眼神放电的云筝。
周可然的内心极度语。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18年的婚约,谁知道他和丁玉烟进行到了哪一步。最主要的还是确定他到底现在哪一阵线,或者说他的目的是什么。
丁玉烟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门外看去,她向赵雅使眼色,她要云筝。
赵雅平时对她非常溺爱,此时却悄悄地对她说不要轻举妄动。
丁玉烟在心里想,什么啊,凭什么她一来就夺走我的东西啊。此时,她全然忘了是自己要求的取消婚约,脑子里全是昨天丁震护着周可然的画面,心生妒忌。
丁玉烟势必让这个看不清自己地位的人身败名裂,让她乖乖认输。
可是,是谁分不清自己的地位,地位到底有什么用。所有人都陷在泥潭中自身难保,又想着同归于尽。
他们总是妄想着用自己的价值去威慑其他人,可从未想过那些形同虚设的虚名到底有什么用途。关人民,关国家,仅想着自己被别人拥护,成为高高在上的掌权者,那是价值吗?
周可然尴尬地看着云筝:“你是?”
“昨天才见过,就忘了我了?”云筝开玩笑地说道。
周可然慌乱地说:“不是不是,”然后放低声音说道:“你来干嘛的啊?”
“当然是来拜访岳父。”
男人的声音如清爽的风,令人遐想。
周可然想要回话,却没想到丁玉烟已经站在了身后,甜甜地说道:“爸爸他不在。”
周可然非常震惊,好吧,孩子大了,长脑子了。
然后辜地甩锅给周可然:“姐姐为什么不让云少进去呀,不能因为姐姐不愿意嫁给云少就忘了丁家的待客之道啊。”
周可然:……妈的,她妈的教育真强。赵雅用什么胁迫她叫的姐姐?
云筝细品了丁玉烟的话。不愿意嫁,不让进门,丁家待客之道。于是说:“没有,她姓周,顶多忘了周家待客之道。”
丁玉烟没料到他会替周可然说话,心中更加气愤,但还是装作小白花。
“云少不好意思,我是将姐姐已经当作了丁家人,没想到姐姐不想当……”丁玉烟继续娇娇滴滴地说道。
周可然语凝噎,是是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最会了。
云筝却在这时说道:“她还什么都没说。”
丁玉烟在心中打的几千字的草稿突然用不上了,羞愤抵在心头。心里却越来越后悔,她没想到云筝会站在她那边。早知道当云筝的未婚妻会有如此待遇,她当初就应该咬定婚约不撒手。
周可然看丁玉烟不说话了,放下戒备心。问云筝:“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既然岳父不在,我就先走了。”云筝将那一大束玫瑰花塞进了周可然手里,“我走了,未婚妻。”
云筝走后,丁玉烟一巴掌将周可然手里的花打掉,红玫瑰散落一地。她自认为很威风地回餐桌接着吃饭。
周可然愣了愣,将玫瑰花捡了起来,重新装回花束里。她把那束玫瑰花放在了床上,然后出了门。
出门前,丁玉烟还警告她说:“我所有的一切你最好没有觊觎,不然我会让你失去你在意的所有。”
周可然听到这话笑了一声,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放马过来。”
周可然不止一次怀疑丁玉烟的心智,是被宠爱的太深的吗?有脾气随便撒,有话直接就说。她也不止一次地幻想,如果她的妈妈还在,她是不是就不用在这里受闷气,不用嫁给自己不爱的人,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
可是,世间的如果真的太多太多,上帝只会实现一部分愿望,而她,她的如果从来就没有被实现过,甚至说是平庸到几乎人人都有的爸爸妈妈,哪怕有一个活在世界上,却给了自己最令人崩溃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