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宇俯身蹲到许舟的面前,握着他的小腿,那上面还拷着脚链。
一声清脆的金属声,脚踝上的枷锁被解开了,猛地空下来,还有些不太习惯。
脚踝处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红痕,季知宇干燥的手掌在上面摩挲了会儿,松开了。
自那之后,他再没回过公寓。
一天、两天、三天……十天。仅仅是十天,季知宇都觉得异常难熬,在家里住了这么多年,就和许舟在公寓住了几天就住出习惯来了,半夜总会凑到床的另一侧,可惜那地方冰冰凉凉的,扑了个空。
那之后一整个晚上梦里都变成了许舟。
他告诉自己,总是需要些时间的。
就像在他拿到许舟的身份证明册的时候,他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给许舟。他知道许舟拿到这份证明之后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自己,怕到时候给了他,自己又后悔。
可当他看到许舟拿到证明册时的表情,激动、兴奋,夹着感激,许舟又变得鲜活起来。
季知宇释怀了,在他们离开之前,能看到许舟这样的表情也足够了。
晚上季知宇的朋友打电话约他出去喝酒,刚要出门就被母亲叫住。
“上哪去?”
“和朋友去玩。”
季母明显不相信,“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季知宇不回话,她皱着眉又问,“是去的正规医院吧?”
“嗯。”
看着季知宇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带着种说不上来的死气,季母郁结在胸口的气咽了又咽,还是忍不住抓起手边的包朝着季知宇砸过去,骂道,“畜生!”
皮质包重重砸在季知宇肩上,他皱了皱眉,不想再和母亲多纠扯,“我出去了。”
最近朋友都放假了,过去的时候一群人在那儿,许久没见季知宇,见到他的时候愣了下,“知宇,你是不是瘦了?”
季知宇瞥了眼玻璃窗上的自己,“有吗?”
“瘦也不影响你的俊脸。”
季知宇和他们嘻嘻哈哈搪塞过去,坐到椅子上就喝起酒来。
他这段时间总是睡不好,失眠,借着今晚多喝点,喝醉了说不定就能睡个好觉。
朋友看他那样子不对劲,搂着他问他发生什么事,季知宇不愿意说,只是闷头喝酒。
其中一个不太熟的,开玩笑逗他,“失恋了啊?”
季知宇先是一顿,“失恋?”突然止不住哈哈笑起来,笑得鼻子泛酸。
“猜对了,就是失恋……”
没一个人信。
散场的时候季知宇已经有些醉了,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组局的朋友把他扶起来,没忍住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季知宇家里出什么事,以前他爱玩爱闹,喝醉了更是闹腾得厉害,哪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倒在一边呼呼大睡。
“季知宇,醒醒,我送你回去。”
他皱着眉晃了晃脑袋,稍微清醒了些,“不、不回去……”
“那我送你去酒店?”
“不去、去……”
朋友没办法,不想跟酒鬼绕圈,直接开车把他送回家。哪想半路季知宇看着外面的路,突然冒出一句,“你走了……”
“嗯?”
季知宇直直看着窗外,看上去居然不像醉话,“是另一个方向。”
朋友犹豫半响,总不能醉得连家都记了吧,这么想着,在下个路口照着季知宇说的调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朋友把车开到一所公寓,他直接把车停在楼下。他知道这地方,季知宇很久之前买的,不过他记得季知宇还住在家里来着,什么时候住过来的?
“谢了,下次请你出去玩。”季知宇就拉开车门踉朝外走。他是真的有些醉了,走路都踉踉跄跄,险些摔倒,朋友忙跟上前扶住他,把人安全送到家门口。
季知宇开了门,朋友任劳任怨地想把他送进去,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季知宇居然站在门口不动了,怎么拉都不进去。
“知宇,你已经到家了,快进去洗洗睡了。”
季知宇摇摇头,皱着眉按了按脑袋,嘴里嘟囔什么听不清。
这时候,内间的灯突然亮了,一个男人穿着睡衣从卧室里走出来。
“知宇?”
门口的俩人皆是一顿,朋友从没见过这个人,也没听季知宇说起过。看男人走近,才发觉这人身上有种说不上来的气质。他想起刚才地上的拖鞋,看样子季知宇是和这人住一块儿的,既然都同居了,要是别人,他一定会觉得这俩人有点别的什么关系。但季知宇没有这种倾向,朋友就只当他是季知宇的朋友,借住在这儿的。
正准备跟人打个招呼,身边的季知宇突然挣脱他猛地朝前走了几步,还没等朋友反应过来,他就扑到男人的怀里,“舟舟……”
朋友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季知宇,又看了看这个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许舟很自然地抱住怀里的季知宇,朝他朋友笑,“知宇喝了很多吗?”
朋友直愣愣地点头,“应该是醉了……”还想再说点什么的,瞥到季知宇顶着腰往人身上蹭,像狗似的埋在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一脸发情样,朋友震惊得嘴巴都张开,忍不住想把季知宇这幅模样拍下来。
再怎么蠢,他也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尴尬地朝俩人笑笑,“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季知宇朋友走后,许舟扶着季知宇把人弄到床上,“怎么喝这么多?”
年轻男人抱着他不松手,朝着跳动脖子又咬又啃的,“舟哥、舟舟……”
许舟奈地帮人脱了衣服,脱下裤子的时候见季知宇的阴茎半硬着抖动了俩下,许舟一愣,“想去厕所吗?”
季知宇迷糊地点头。
许舟抚着他到厕所,看他已经醉到站不稳,只好人季知宇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帮他扶住阴茎。手里烫乎乎的巨物沉甸甸的,握在手里有些灼人,现在半硬着,不像往日那样狰狞,最起码在正常男性里可以说是算得上好看了。
“尿吧。”
话音刚落,阴茎在许舟手里跳了跳,像个活物似的,下一秒就淅淅沥沥地洒出尿液。厕所里回荡着水声,许舟头一次帮人干这种事,居然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