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脸上带了些歉意。
“阿璃，我忘记了。地狱没有太阳，更没有日出，就连我带你看的这月光，也只是这流月草发出的光罢了。”
他脸上有些难堪，但更多的是一种接近委屈的情绪。
“对不起。”
幽暗光的地狱迎来了第一位神明，可他却法用什么来留住她。
叶璃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
“没关系的。”
他身后的尾巴翘了起来，尾巴桃心尖尖的黑里透出了几分粉红的羞意。
但他随即又被世界的人设影响到了。
“我的王后，我来带你去看我们恶魔独有的特色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顾渝朝她眨了眨眼，看起来又变得大胆而热情。
叶璃总觉得他有些矛盾，时而克制守礼，尊重而温柔的对待她，时而又冲动而热情，就像一只红毛大型犬一样。
叶璃被他拉着一路沿着冥河走上去。
路上，红发恶魔突然转头来看她。
冥河幽蓝色的亮光顺着水流一路向下，照映在他那双眼中，竟是把那双有些冷淡碧色眼瞳照耀的浅了些，看起来柔情多了。
叶璃没去看他，只看着他和她一路逆着河流走的路。
还有波光粼粼的冥河。
她听见他说。
“你知道帝心的传说吗？”
叶璃摇了摇头。
他们脚步未停，却在浅声交谈着。
“帝心，就是整座地狱恶魔之主的心脏。很好理解的，不是么？”
他笑了笑。
叶璃并不觉得好笑。
又听见他压低了声音，好像不是说给她听的一句话——
“那样的话，你就是我的心。”
是的，你就是我的心。
地狱之主的心。
恶魔挚爱之人。
然后叶璃也忍不住嘴角荡开一抹带着甜意的笑容，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坠落地狱的星光与暖阳。
顾渝呼吸一滞，他几乎看呆了。
三个世界里，他第一次看见她的这样认真、发自内心的温软的笑容。
真的，好美啊。
叶璃的脚步停住，她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景物。
“你把我带到哪里了？”
顾渝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哦。”
他这下抬头去看了。
“这里是‘诗之厅’。”
叶璃不禁反问到。
“诗之厅？住在地狱里的恶魔也会有诗歌这样的娱乐活动吗？”
顾渝摇了摇头。
“原先是没有的，但我来了，就有了。”
他又看向叶璃，眼中满是亮光。
曾经在遥远的异界，有一位神明来到弱小的凡人身边，她温柔的告诉他。
“哪怕再弱小、再恶劣、再助的群族，也有自己的美好，值得歌颂的事物，那就可以了。”
记忆中，她说到这里时顿了顿。
于是顾渝复述的时候，也停顿了一下。
“那就可以了，用诗来形容吧，用乐来流传吧。”
几乎是两个时光的重叠，分毫不差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