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琼给佟麟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先带他过去。
姜慧在一旁看到了两人的交流便说:“小师叔,今日你怕是上不了灵剑峰,铁索涧大雾弥漫,去了也是白去。”
“那又如何?”张寒星问。
姜慧刚要解释,佟麟拦住了她:“张师弟,随我来。”
说罢佟麟行至总堂外,飞檐走壁,向后山而去。
张寒星紧随其后,二人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周刻丘迷迷糊糊的对李傲天说:“大师兄,这是做梦吗?怎么就突然出了这么号人物啊,你看这功力,都不把掌门放在眼里啊!”
“哼!目中人早晚要吃亏!”李傲天说道。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姜慧暗自思索着。
很快张寒星和佟麟来到习剑锋和灵剑峰交汇处,在这里有一道很深的山涧,连接两峰的只有一道手臂粗细的铁索。
由此观望灵剑峰只能在大雾中隐约看到一个山尖。
“这里从前是一座吊桥,自从师父他出事以后灵剑峰就独立了,现在就剩一根锁链相连了,现在山上只有三位师兄潘颜、杜松、徐远,每年只有我会上山看望他们。”佟麟话语中带着几分物是人非的感慨。
“剑灵山庄不是江湖第一大门派吗,怎会如此荒凉呢?”张寒星问道。
“第一大门派的名号是靠铸剑峰撑起来的,我这个掌门也只是个虚名而已。哎,一言难尽,你去做你要做的事吧,等你回来我想和你好好谈谈。”佟麟奈地说。
“好。”
张寒星应了一声径直走上了铁索。
佟麟看着远去的张寒星在铁索上如履平地不禁赞叹他的功力之高,自己上去可是要靠铁索借力施展剑招才能渡过这三十丈的铁索。
佟麟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张寒星到底能不能改变什么,看他的状态似乎也不是很好。
张寒星很快就抵达了灵剑峰,这里青松裹着银装,遍地白雪没有一丝糟乱的足迹。
不知为何这里冬季也会有大雾。
张寒星踏着厚厚的白雪沿着不知道是不是路的路向前走着,他边走边喊:“有人吗!”
空旷的山上没有一点回应。
渐渐地地上的雪快要到膝盖了,张寒星觉得走的太累了,他拔出了飞云剑,运足了真气,猛然一挥,凶猛的剑气吹开了地上的白雪。
“这就畅快多了。”张寒星收起了剑,走着走着想起了当年和沐阳合在崖底的日子,那里也空荡人,想着想着张寒星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走出那个崖底。
他发觉自己总是会回想那些时光,总是抗拒着现在的生活方式,自己根本没想过融入现在的武林中,因为自己没有仇恨,没有复仇的心害了苏府上下所有人。
想到朱越、红隐,又觉得自己好像还对不起那些曾经追随父亲的人,想到苏媚儿他又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感情到底算什么,想放却又放不下。
张寒星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一时间他只想再大醉一场。
“我还以为是姜慧那丫头上来了,怎么跑上来一个混小子。”徐远醉呼呼的靠在一颗老树的树杈上撇了一眼张寒星。
张寒星抬眼看了一下树上,只见一个手提酒葫芦,衣装慵散的中年人。
“你是哪位师兄啊,为我引路可好。”张寒星抿了抿嘴,有些馋他手中的酒。
徐远一听,面色不悦,盘坐起来:“你这毛头小子,掌门都是我的师弟,你敢叫我师兄!讨打吧你!”
张寒星快步朝他走来:“没,没,我也是掌门的师弟,也是你师弟,咱们都是剑圣的徒弟。”
徐远见张寒星是冲着他的酒葫芦来的急忙翻身下树躲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是剑圣的徒弟!我看你就是在讨打!”
徐远把酒葫芦别再腰间,折了一根树枝指着张寒星:“你别再过来了,再来我真不客气了。”
“师弟冒失了,师兄莫怪,在下张寒星,和师父一起生活了十八年,此番是回山认祖归宗,还望师兄为我带路,去师父的剑庐为他上香。”张寒星恭敬的说。
徐远一时间很是惊愕,随后定睛细看,才发现他背着飞云剑。
徐远立即快步跑向张寒星:“你把你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徐远拿着树枝对着张寒星的喉咙。
“当年我仅出生百日,家门惨遭灭门,师父他为了救我舍身跳崖寻得一线生机,我二人就此在崖底生活了十八年,在他老人家寿终正寝后我才攀上高崖回山认祖归宗,待我习得御剑术后,便去崖底取回师父的遗骸。”张寒星一口气说完。
徐远听后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片刻回神后嚎啕大哭起来。
“师弟!师弟啊!快随我去剑庐见你另外两个师兄,到时你可细细给我们讲讲你和师父这些年的事啊。”张寒星看着真情流露的徐远心里有些温暖,仿佛他刚见到一个真实的人。
当二人行至剑庐前时,张寒星看着眼前的草屋就和他与沐阳合在山崖之下所居住的草屋一模一样。
“我们之前住的也是这样的草屋。”张寒星低声说道。
激动的路远并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只是大叫着:“大哥!二哥!快出来!”
“干什么大呼小叫的!”
潘颜从草屋中走出,后面跟着杜松。
两人衣着算是得体却都很破旧,大哥潘颜有那么几分气宇轩昂,二哥杜松又矮又胖像个雪人一样,憨态可爱。
“你们快看,师父的亲传弟子,回来给师父上香!”徐远激动地说。
两人也认出了张寒星的飞云剑,都没有说话,面色惊愕的朝张寒星走来。
“他是那位随师父坠崖的娃娃……”潘颜看着张寒星不可置信的说。
“是啊,就是他,他和师父都没死,现在是咱们的师弟啦。”徐远说道。
“师弟……亲传弟子……”杜松呢喃着。
“哈哈,真是太好了,灵剑峰又要光大啦!”
张寒星走进草屋跪在沐阳合的牌位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上了三炷香。
而后四人在草屋外烤上了两只野兔,一人拿着一葫芦酒,聊起了从前的往事。
直到深夜四人酩酊大醉,入屋而眠。
铸剑峰焚剑炉旁。
一个赤膊大汉正在挥舞着铁锤敲击着烧红的铁块。
四溅的火花伴随着清脆的打铁声在这里随处可见。
只是这一处铸剑炉周围的人就快有习剑锋六堂的人加起来一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