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2023年4月。
江州市临江县白石镇谷田村,隶属于华国南部省份——江南省。
意识逐渐在肖然的脑海里复苏,他躺在院子里的水泥地面上一动不动,全身感觉有点酸软,地上昨天的堆积的雨水还没有干透,身下湿漉漉的睡衣粘在身上令他很不舒服。
雨后泥土特有的气息和他身上的臭味夹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停了没多久的雨此时又开始下了,雨水飘落在肖然略显白皙的脸上,略显冰凉,这可能就是促使他从昏迷中醒来的原因。
肖然用手撑着冰凉的地面,挣扎着站起身,脸上充斥着惊疑不定的表情。
他记得很清楚,凌晨4点多他因为尿急起来上厕所,上完回房的路上看到一道红色的流星从天边划过,当他意识到流星是朝着他而来的时候,他绝望的发现他那时候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术,浑身法动弹,只能绝望地看着流星迎面朝他砸来。
晕倒前,脑海中充斥着不甘,18年磨一剑,如今宝剑尚未出鞘,此生难道就这样了了收场?
摸了摸额头,没有想象中的血洞,也没有被硬物砸中的剧痛。
带着死里逃生的侥幸和惊魂未定,肖然拖着酸软的身体摇摇晃晃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然然,这么早就起来了啊!”回房间的时候需要经过客厅,可能是他推门的声音惊醒了自己的母亲,房间里传出母亲何小兰略显沙哑的声音。
“嗯,起来上个厕所!”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扯了个谎。
回到房间,强忍着衣服内侧的那一层褐色油脂混合物的恶心,从橱柜里找出一身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洗个澡。
肖然现在居住的房子依山而建,面积不算太大,加上院子也就200平左右。
房子共两层,每层有三个房间,两小一大,以面积来排的话,这在整个村里也只能够排在末尾。
房子由红砖砌就,裸露在外的部分进行了简单的刷白,这是三年前新农村建设时村里统一给没有刷白的房子安排的美化工程。
三年时间里,经过大自然的风吹雨打加上本身只是作为面子工程,白墙如今已经变得有些灰色斑驳,不少地方开始脱落。
房子内部地装修也很简单,四周的墙壁只是简单的刷了白,地上用水泥刷了一层。
即使如此简陋的装修,钱大部分也是借的。
五六年过去,原本白色的墙面也被各种污渍覆盖,黄一块灰一块的,水泥地面也开始起灰,不复开始时的平整。
如今这栋房子里,只有他的父母和他住在一起。
肖然的父母睡在一楼最大的那个房间,而两个小的房间,靠山的那间现在用来堆放杂物,而靠院子的这间一开始是姐姐的卧室,两年前姐姐出嫁后这间房子就归他所有。
他姐姐没出嫁前,他的房间在二楼,春秋冬还好,一到夏天,二楼的房间就像一个蒸笼,即使把风扇开到最大,睡在里面依然汗流浃背。
卫生间和厨房都在院子里,在房子的一侧。。
夜里起来上个厕所都要穿过院子,卫生间不大,3平米不到,去年重新翻建过。
等肖然洗完澡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这应该算是他这几年洗澡洗的最久的一次,以前最多10分钟搞定。
下水口周围还残留着黄褐色的污水,他想不通,基本上每天都洗澡的他,怎么身上还能洗出这么多污垢。
洗完澡,来到院子里,这时候雨已经停了,感受着乡下清晨的清新空气,与城市里的空气格外不同,身上酸软的感觉减轻了很多。
天空渐渐泛白,村里的鸡鸣狗吠声也逐渐多了起来,远处的白炽灯也零零散散的亮了起来,渺渺炊烟也跟着升腾起来,这是早起的妇人忙活着一天的早餐了。
虽然很多家庭里已经开始用起了液化气,但烧柴的人依旧不少。
厨房里也响起了乒乒乓乓锅铲和锅碰撞的声音,肖然知道这是母亲起来给他们做早餐了。
“然然,怎么今天这么早。”何小兰炒着配菜,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肖然头上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