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尚筠轻笑着摇摇头,他关好门,抱起衣物慢步走进内室。
墨华走远后,在一处红木凉亭外停了下来。他笔挺的身姿站在亭外,眼睛紧紧地盯着亭子里的那个人影。
“那个人安顿好了?”人影问道。
墨华面色不动,不冷不淡的回答说:
“是”
“怎么?你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
墨华依旧面表情,反驳道:
“没有”
“哦?没有。你这副表情可不像是开心的样子。墨华,你一贯不会说谎,说真的,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也不知道你在长公主跟前说了些什么,明明对这些最不感兴趣的长公主竟然参与进这次争斗,还出乎意料的把这个人给带回来了。你说,她是真不知道这个人现在是怎样的存在吗?还是说你的手段已经如此之高,让她足以忽视一切,留着这样一个祸害。欸,要不,你把这邪术对我也使使,说不定我能给你的比她还要多”
一只白瓷般的手托起墨华的下巴,它的主人用凌厉的目光扫视过墨华整张脸,手指不安分地摩挲着墨华的唇瓣,轻谑的眼神,一举、一动都是挑逗。
而墨华始终一言不发,面色深冷也不反抗,直到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才缓缓蹲下身,单膝跪地,沉声道了声:
“长公主”
“嗯,起来吧。”
苏夕羽冲他摆摆手,清退左右后,径直走进亭内,坐在石凳上,冷冽的目光扫过墨华身侧的那人。
“相傅,本宫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动他,他是我的人,不是你该觊觎的!”
那人讪笑道:“长公主的话臣日日记于心上,刻刻都不曾忘却。只是此人出身来历皆不明,留这一人在长公主您的身边,朝堂上下人心惶惶啊!”他态度极其诚恳,语气真挚到让人法怀疑。
——如果是不熟悉他的人看来,确实如此。
他的真实面目,又是什么样的?世人皆有千面,你所看到的样子不过是他想让你看见的样子罢了。
“哼,可笑,墨华来历如何,出身如何,何苦告知相傅?相傅博文约礼,可曾听闻这样一句话‘在其位者谋其政,任其职者尽其责’,相傅既是读书人,管得这般宽,可知此举已有僭越之嫌?”
“公主,臣并此意。只是,长公主如此重视于他,就是不知这人到底值不值得长公主殿下的这般重视?故而,臣代百官请旨,先将墨华押入狱神庙,再做商榷”他不紧不慢跪拜在地,恭恭敬敬俯首作揖,言语之间却全是威迫。
“玉霞生!”
苏夕羽美目愠怒,素指在衣袖下攥得青紫。若是细看,便会发现她的掌心之间更是多了几道红痕。
“你!三番四次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动我的人,到底是为公还是为私?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惜你才能,现下并不愿点明,不过我劝你莫要得寸进尺。明日,我便要同墨华前往边疆,你身为当朝宰相,理应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该觊觎的人就不要奢望。墨华,我的人,你妄想不来,日后好自为之罢。”
一时间,三人氛围分外安静,实则暗潮涌动,紧张至极。
苏夕羽柳眉颦颦,面色不快的俯视着一脸淡然自若的玉霞生,此刻的她是那翱翔九天的凤,对侵入者骄傲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她知道,这个话题到这也该结束了,玉霞生这人虽对墨华有点小心思,但他对羽朝是相当忠诚的。
也不能因为此事寒了忠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