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顾若曼跪下,赞者为其梳头加笄,顾若蔓只需要再次起身向众宾客躬身感谢就可以完成了。
可就在这时,众人闻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正待转身去查探时,一声尖利的叫声想起。
“顾子名,你害我儿废了一条腿,你个天杀的,仗着自己势力大,害我儿残废。”
哗啦一声,一桶黄色的污物全都朝着顾子名泼了过去,顾子名被人正对着倒了一桶污物,脸上没有一点干净处,整个人都懵了,反应过来闻着身上的臭味,立即吐了起来。
到底只是一个十三岁,家里如珠如宝护着的大少爷,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当即慌神转头去寻盛氏。
“母亲。”
盛氏正坐在他的身后,自然也受到了连累,且彼时她正笑着,一股恶臭就飞进了她的嘴里,她忍住不干呕起来。
眼下顾子名整个人扑向她,她都发懵了,正想把他推出去,可是想到这是自己的儿子,到底忍住了。
顾若蔓正好站在顾子名的斜下方,这桶污物自然有些也泼到她雪白的衣裙上,手上触碰着那粘腻的东西,整个人尖叫起来。
“啊。”
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最先反应过来,重重敲了一下手上的棍子。
“来人,把这个人拖下去。”
那位妇人泼完之后,拿起桶躲着那些来抓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评评理,丞相府仗着权势,害得我儿坡了一条腿,竟想用一个庶女就打发了我们。”
妇人说罢,想着自己那因为伤而颓废消瘦的儿子,那是她三十多岁拼了命生下的孩子啊,全被毁了,又哭着指着顾子名。
“顾子名,我儿只不过不想同你一起玩,你便二话不说将他推下楼梯,眼下你竟还有心情参加及笄宴,你不得好死。”
“顾子名,你不得好死,你害了我的儿。”
“顾子名,上天看着呢,绝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等着遭天谴吧,哈哈哈哈。”
事发突然,场上的众人都已经退到了厅外,捂着口鼻看着这一幕,有些甚至连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
都尉见着那妇人是自己的夫人,他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已经将她锁起来了,不明白她为何出现在这里。
顾不得太多,当即上前将人捂住嘴往外拖,一边往外一边解释。
“贱内这段时间精神有些不好,疯疯癫癫,还望丞相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下官这就带她回去。”
那妇人也不挣扎,由着都尉像拖死人一样,把她拖出去。
可在场中的人都不是傻子,这等事情自不会空穴来风,看向被围在厅里的丞相一家,眼里不由得带了两分探究。
顾子名看到众人投来的目光,哇的大哭起来。
丞相死死抓紧自己的手,他刚刚离得远一些,并没有被沾上污物,可是他也实在受不了这股味道,也知道今日的宴只能到此为止。
“事发突然,是丞相府招待不周,改日再请众人来聚,今日府中实在脏乱,就不留大家了。”
大家以后应该也不敢来吧,这简直就是噩梦了。
顾星蔓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她竟不知这位都尉夫人竟这般厉害,她还以为这位都尉夫人顶多闹一场,大骂几句。
不成想她竟这般获得出去,想必是早就混进了丞相府,候在茅房旁边了。
顾星蔓虽然觉得恶心,但是心里不由得给这位都尉夫人竖起大拇指,及笄礼最后一步还没有完成,顾若蔓的及笄礼就不算完整,这在这个时代的寓意可不是很好,尤其是她这种高门贵女。
众人早就等这句话了,在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见这么离谱的事情,实在是恶心,三三两两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