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最近和陆虎有个合体活动,两人结束录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念着录制的地方离陆虎家比较近,陆虎便邀请张远去自家休息一晚,第二日再回去也不迟。
结果第二天等两人睡醒起来,陆虎一看业主群消息,脱口而出一句国骂,“我操!”
张远听见动静从厕所探出个头,嘴里还刷着牙含糊不清的问,“咋啦?”
陆虎有些呆滞的抬头看他,“我们小区被封了。”
“啊?”张远也呆了,“被封了的意思是,有病例了吗?”
陆虎翻看聊天记录,点头,“昨晚上确诊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陆虎的手机响了,是经纪人打来的,他开了扩音,一番交流后瘫在沙发上,一副生可恋的表情,“远远,完了,我们被封控了。”
张远那边也收到了经纪人的电话,昨晚他同陆虎一起回家经纪人是知晓的,总之现在也没了法,只有等。但有个很关键的问题,经纪人问他:“你的抑制剂带了吗?”
张远说,“好像没带吧。”
经纪人那边苦恼,“我记得你发情期快到了吧,没抑制剂怎么办。”
张远看了眼仍瘫在沙发上的陆虎,“到时候问问医护人员有没有吧,实在不行,”他顿了一下,声音小了下来,“熬过去呗。”
经纪人那边迟疑半晌,最后说了句,“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就和虎子说一声吧。”
张远含糊不清的应声,“到时候再说。”
经纪人那边便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最后嘱咐了些关于拍Vg安抚粉丝的事。
挂了电话后张远盘坐在沙发上,打开微博看最新的疫情消息,问陆虎,“你家的吃的还多吗,我看好像官方说最少也要隔离半个月。”
陆虎想了一下,“两个人应该够了吧,而且按道理讲应该会发放物资,这点不用担心,就是好不容易有了点工作机会,这下全没了。”他哭丧着一张脸,往张远身上滚了两圈,嚎道,“我的钱啊!”
张远觉得他有些好笑,推了推他放在自己腿上的脑袋,“我们搞个直播怎么样,也好安抚一下粉丝。”
陆虎“噌”的一声坐起来,“这个主意好。”说做就做,陆虎当场就打开手机的直播软件,正值上午十点,又逢星期二,开播直到十分钟后人才进来几个,发出的弹幕全是:
——“???”
——“这啥?”
——“虎子你咋开直播开的这么突然”
——“哎?旁边是远远吗?”
陆虎看见这条弹幕,笑着将镜头移过去,“是的没,我现在和远远。”
——“一大早的你咋就和远远在一起?”
——“这背景看上去不太像是在工作啊”
——“虎子你该不会和远远背着其他几个哥哥偷偷接了活吧”
——“这个时候就该@苏醒AnS”
张远抬头和镜头打招呼,“上午好啊各位。”
——“远远想好怎么解释了吗@苏醒AnS”
——“苏醒骂骂咧咧的退出了直播间”
——“不用解释了,我随200”
——“随200”
——“随200”
“什么啊,”张远看着这些弹幕哭笑不得,一把将旁边只入了半张脸的陆虎拉过来,搭着他的肩膀,解释道,“昨晚我和虎子有个活动都知道吧,因为太晚了我就直接在虎子这歇了一晚,结果一早醒来发现,”他和陆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我们被封控啦!”
——“????”
——“????”
——“????”
——“所以接下来是,小......小情侣的同居生活?”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那远远和虎子现在是出不去了吗?”
“是呀,”张远道,“官方还没出通知呢。”
“可惜我的通告了。”陆虎在一旁叹口气,“早知道昨晚说什么都应该回你家的。”
说起这个张远便举起手机拿给他看,“诺,我家那边也出现病例了。”
陆虎一脸不可置信,“不会吧!”他看看屏幕上的消息,又看看张远,再看看直播界面,上面一水的刷屏:
——“哇,这就是命啊”
——“这是什么宿命感”
——“磕到了磕到了”
——“缘分注定要同居”
——“啊啊啊啊啊山高陆远上大分!”
陆虎顶着一副黑框眼镜睁大了眼睛,薅了把自己软塌塌的刘海,力的瘫在沙发上,“命中注定啊。”
——“笑死了,虎子好像那个葛优瘫的表情包啊”
——“甚至更为绝望”
——“新鲜表情包已出炉~”
张远从他手里拿过手机,举高了以俯视的角度使两个人都入镜,“今天是我和陆虎在一起隔离的第一天,我们先去冰箱看看。”话说着,他将陆虎从沙发上拉起来,往冰箱走。
镜头忠实的记录了张远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的过程。
“陆虎!这就是你说的够吃吗!!!!”
陆虎呆滞的挠挠脸,“哎?怎么回事?”
镜头倒转给到冰箱,门壁凹槽中放着孤零零的几个鸡蛋,伴随着他开门的动作摇摇晃晃。一共三层的冰箱,第一层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剩饭,封了一层保鲜膜,第二层塑料袋里剩下几根黄瓜和胡萝卜,第三层摆着散乱的啤酒。
镜头又转回来,对着两人的脸。陆虎仍是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瞪着一双眼睛显得有些呆傻,“我真不记得了,我以为里面有很多东西的!”
——“笑容不会消失,只是转移到我的脸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惨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吵到我眼睛了哈哈哈哈哈!”
张远觉得心累,“这够吃两天的吗。”
陆虎将那个剩饭拿出来,掀开保鲜膜,有些迟疑道,“这应该还可以吃吧。”
张远低头去看碗里的东西,一团一团的聚在一起,勉强能分辨出是茄子炒肉。嘴角不自觉的抽搐,“我还不想因为食物中毒进医院。”
“没这么严重吧。”陆虎推了推眼镜,看向张远,“要不,试试?”
张远翻了个白眼,“要试你自己试。”他拿出一根黄瓜,“咯嘣”咬下一口,朝镜头打招呼,含糊不清的说话,“今天的直播到此为止,我们下次再见。”
——“呜呜呜呜别呀,我才刚进来”
——“远远再多呆一会嘛呜呜呜呜”
——“下次直播要记得预告呀远远”
——“@苏醒AnS还没进来呢”
张远扫了眼弹幕,挑了几个回,“那下次早点吧。下次要直播的话就在微博上说,”看到最后一条,他哼了声,“老提苏醒干嘛。好了,拜拜。”镜头转向陆虎,陆虎傻乎乎的摆手,“拜拜。”
关了直播,张远想伸手将陆虎手上那碗东西接过来,“给我吧,我去处理了。”
却被陆虎躲过去了,他一脸认真,“我觉得说不一定还能吃。”
“你真要吃啊?”张远将嘴里的黄瓜咽下去,“这都不知道放了几天了,会拉肚子的。”
陆虎仔细想了想,“也没多久吧,最多就一周而已。”
“一周?!”张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别吃了,不是会发物资吗。”
“我试试。”陆虎不听劝,进了厨房将碗放进微波炉,“万一能吃呢,咱总不能浪费粮食吧。”
半小时后,张远小号微博更新:都说了不能吃有些人就是犟,这下好了吧,拉肚子了,还得我去送纸???♂?
配图是一只手伸出厕所门外。
——“官、官宣?”
——“?这是小情侣同居了?”
——“哈哈哈哈虎子居然真的吃了”
——“咋啦这是啥梗啊”
——“楼上的姐妹一看就是过了上午的直播”
——“啥直播啊有回放链接吗”
张远翻着评论,突然看见苏醒的小号发了个问号,下一秒电话便打过来了,“你怎么在虎子家?”
张远开了扩音,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回他,“昨天太晚了就在他这边休息。我们小区是不是也被封了?”
“对啊,不过还好家里还剩了点五谷道场。”
他拿过一个抱枕垫在脑袋下,“那你还好,虎子家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岂不是要一直和虎子待到解封?”
“是啊。”
“你没带抑制剂吧我记得。”
“对啊。”
苏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了,“你该不会还挺高兴的吧。”
“说什么呢!”张远被这一句给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关了扩音,压低声音,“就算没有抑制剂又怎么了,虎子是个bta又闻不到我的信息素。”
苏醒轻哼一声,“我瞧着你倒是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张远觉得头疼,“你别乱说话,没事挂了。”挂了电话后他再去看微博,苏醒那条评论下充满了看戏的言论:
——“这是正宫找过来了?”
——“打起来打起来!”
——“打架嘛,苏醒最熟悉啦【狗头.jpg】”
——“远远你完了,醒哥吃醋了”
张远挑了最后一条回:WhCar???♂?
然后下面一水的【哆啦A梦震惊脸】,掺杂几个:
——“感觉远远攻起来了是怎么回事”
——“醒哥快来!远远造反啦!”
——“完了醒哥,远远选择虎子不要你了”
他刷新了几下,看到一条有点奇怪的评论:“远远,虎子好像把厕所堵了”配图是陆虎小号新发的微博。他切过去看,还真是陆虎发的。
“完了完了,拉??把厕所堵了怎么办??”下面配了张打码的图。
——“????大中午的正吃饭呢”
——“把我们当个外人吧哥【裂开.jpg】”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搞笑艺人”
——“远远快来看啊!!!”
——“??马桶堵了怎么办?看完以下内容...”
——“哈哈哈哈哈发百度链接的姐妹是要笑死我吗哈哈哈哈”
陆虎本人也在一众“哈哈哈”的评论下发了条:别光顾着笑啊,支个招啊家人们【裂开.jpg】
然后张远回他:?
发完评论他走到门口去敲门,“虎子?”
陆虎磨磨蹭蹭的开了一条缝,“呜呜呜,远远。”
张远眉心跳动两下,“你真把厕所堵了?”
陆虎开了门,“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发誓!”
他往里面看了眼,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又立马屏住呼吸往后退了一步,“你家有皮搋子吗?”
陆虎点头,“有的。”似乎是被他后退一步的动作给伤到,“有这么臭吗,”他猛吸一口,然后,“y——”再抬眼时眼泪都被熏出来了。
张远觉得网友说他傻是真没说。他在网上搜“马桶堵了怎么办”,然后点开一个播放量最大的视频看,“过来,一起学学。”
两人费了一番劲,终于把马桶疏通了。将口罩取下,最后又按了次冲水键,陆虎上微博报告成果,配图干净的马桶。
张远洗了手瘫在沙发上,“拜你所赐,虎子,我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可谁知陆虎摸摸肚子,一脸辜的看着他,“那我饿了怎么办。”
张远再次倒吸一口凉气,有气力的冲他比大拇指,“你牛。”
这天下午陆虎一个人解决掉了四个鸡蛋和两根胡萝卜,若非还想着自己正减肥,他还能吃更多。
晚上的时候业主群提到从明天开始发放物资,冰箱里只剩下几罐啤酒的两人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张远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他没带任何换洗的衣物。
虽然他同几个兄弟经常交换衣服穿,可也从未换着穿过贴身衣物。张远开始觉得头疼了。更让他烦躁的是,陆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他举着自己的内裤,瞧着张远一副犹豫的模样,有些着急的说,“我洗过的,很干净的。”
若非必要,张远不想接,“你家就没备一次性的那种?”
陆虎蹲在地上摇头,“远远你该不会是嫌弃我吧?”
张远没了办法,只好从他手上接过那条干净的内裤。洗完澡后他将后颈的阻隔贴撕下扔进垃圾桶,从包里摸出一张重新贴上了。
陆虎也是在看到垃圾桶里的阻隔贴才猛然想起张远是个Oga来着。他后知后觉让Oga穿一个bta穿过的内裤好像是有点不太好,但张远已经穿上了,总不可能再让他脱下来挂空挡吧,那不是更不得体。
说实话,在想这些的时候陆虎是以一种玩笑的心态,可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了张远只上半身穿着他的衬衫下身空一物的场景。他被自己给吓到,在心里骂自己禽兽,怎么能对兄弟有想法!
洗完澡后医护人员上门做了核酸,张远本想问问抑制剂的事,可陆虎站在他旁边,他莫名就张不开嘴,这导致直到发情期的前一天,他也没拿到一支抑制剂——完蛋,只能靠自己熬过去了。
身体开始变得不对劲的时候他和陆虎正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影。两个胆子小的不行的人选了一部惊悚片,杀人狂魔拖着染满鲜血的斧头一步一步朝躲在桌子下的主角走的时候,张远开始觉得有点热了。
一开始他以为只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他和陆虎两个人贴在一起,视线跟随着那柄斧头。镜头给到在桌子下瑟瑟发抖的女主角,脚步声越来越重的时候,张远忽然心猛地一跳,嗓子变得有些干涩起来。
他想起身去喝水,却被陆虎死死地拽住了手腕,“远远你去哪。”
从被他握住的地方开始,那股酥麻一直蔓延至全身。
不妙。
张远闻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他抬手摸了摸后颈,贴着阻隔贴的地方鼓起,已经做好了被标记的准备。
操。他声的骂了句。牙齿咬了下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用另一只手扯开陆虎的手,“我头有点晕,想去睡一会儿。”
话说完他想起身,却被陆虎再一次抓住,“远远你该不会是怕了吧——你手怎么这么烫。”这次他抓住了张远的手,手心的温度和湿热让陆虎察觉到不对劲。
为了看电影更有代入感,两人事先关了灯,此刻陆虎借着一点昏暗的光线凑近了他的脸,“是发烧了吗?”他有些担心,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前额,有些发烫,他睁大了眼睛,“远远你该不会是——”
张远以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发情期到了,结果下一秒陆虎说,“你该不是阳了吧?”
张远看着他,心下叹气,陆虎这个脑子,能指望什么呢。他扯开陆虎的手,有些力的吐槽,“我要是阳了你也没差了。”他站起来,“只是发情期到了而已,我先回卧室了。”
陆虎有些呆愣。身为一个bta,陆虎不受信息素的干扰,更没有发情期易感期这一说,但也知道Oga发情期是需要apha的信息素进行抚慰的,或者说,需要进行标记。他只是个bta,帮不到张远什么。于是他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着张远进了卧室,而后关上门。
电影还在放,此时杀人魔已经找到了主角,正举着斧头准备往下砍,下一秒从他身后冒出个人举着刀捅进了他的身体。刀子拔出的时候鲜血瞬间涌出,按照往常,这时他应该已经死死地抓着张远的衣服哇哇乱叫了,可此时此刻,只有他一个人,他却也没觉得有多可怕。
视线在电视屏幕上和张远卧室门上来回扫动,他忍不住想,Oga发情期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电影还在放。拿刀的男主角暂时让杀人魔失去了行动力。女主角从桌子下爬出来,和他一起往外面跑。两个衣衫褴褛的人身上沾满了鲜血拿着利器一脸惊惶,跑到足够远后,两人停下,对视了几秒,下一刻男人便扔掉了手上染血的刀和女人抱在了一起。
两人抱的极紧,女人流下泪来,“Wsrviv.”
“Yah,baby,srviv.”男人安慰着她,捧着她的脸亲了上去,“Baby,n,try.”
电影里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暧昧起来,陆虎呆滞的盯着屏幕中拥吻的两人,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了张远。张远疑是很好看的,唇形也很好看。想起他俩一起上的那个综艺,在里面他仰着头乖巧的任由别人给自己涂口红。嗓子变得有些干涩,他吞咽了一下,手指意识的捏住了沙发表皮——远远现在,会是什么样呢?
他起身,不受控制的站在了门前,抬手敲了两下,“远远,你还好吗?”
张远现在觉得并不好。一进卧室他就撕掉了阻隔贴,霎时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奶香味。他躺在床上,双腿难耐的夹住了被子,嘴里溢出几声呜咽,狠下心用了极大的力气按压自己鼓起的腺体,本想缓解一下痒意,却意外的让那股痒意蔓延至全身。
卧室的隔音不算很好——难为他还记得。牙齿咬住了柔软的被子,他将手探至下方。发情期时的Oga总是欲求不满的,泄过一次后他却觉得更难受了,他抚慰自己,却不得章法,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陆虎就是这个时候敲的门,声音不算大,张远却感觉每一下都敲在了自己的心上。心脏跳动的声音“扑通扑通”震在鼓膜上,他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开了门。眼睛里雾蒙蒙的让他看不太清面前人的长相,但他知道是陆虎,是陆虎就够了。
张远倚着门,声音软下来,“虎子我难受。”他伸手去抓他的手,“你帮帮我。”张远下身空一物,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领口极大的T恤,因为他之前的动作此时半斜着,露出半个圆润白皙的肩膀。
陆虎的手被他抓着,掌心的温度不算很高,但他却觉得心都被烫的停了一拍。最后几个字像是带着钩子,将他的魂勾到半空,陆虎觉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跟着张远进了卧室,从嗓子里逼出一个字,“好。”
两人上了床,张远跪在床上凑过去亲他,手扶着他的肩膀,一个接一个的吻落在陆虎脸上,最后是唇。明明只是简单的唇肉相触,陆虎却觉得像是过了电一样整个人都精神了——嗯,整个人。
他突然就回过神来了,把张远往身下一压,扣着他的手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慢慢的,这个吻带来了一点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