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浓重的血腥味涌入鼻腔,六十三努力克制才没让自己躲开他,男人开口,问道:“跟我走吗?”
六十三一懵,下意识地去找盛凌,对方正阴沉地看着她,目露凶光。她怕极了,惶恐又混乱地一味摇头,却捕捉到了面前男人面上闪过的一丝失望。
宋鹤卿被拒绝,却也丝毫不见恼怒和尴尬,只站了起来,目光扫了一圈包厢中的男男女女,一语不发,从胸口掏出帕子,一边擦手一边迈步往门口走去。
他闹了这么一出,众人没人知道他是何意,唯一知道的便是盛小公子似乎是触了宋鹤卿的霉头,而宋鹤卿竟为了区区一个女奴亲自杀狗,还被这奴隶拒绝,简直是半点面子也没落下。
盛凌从最初的惊愕中缓了过来,平白故折了一只狗,还当众被宋鹤卿这么恶心,心头怒火一起,全部往六十三身上发泄出去。他气急败坏地给了六十三狠狠一脚,把她踹的滑出去一段不近的距离,嘴里骂的更是不干不净。六十三身上的白袍尽数被狗血染脏,她倒在血泊里,被血蒙住的眼睛费力睁开,看到宋鹤卿开门的背影。外面的光亮袭来,照亮了他脚下那一小片地板,如同飞蛾看到了唯一的一盏灯火。
男人指腹的温度还残存在她的下巴上,那一刻,六十三突然生出了此生最大的勇气,她四肢并用地往宋鹤卿的方向扑去,紧紧地用双手圈住了他的膝盖,整个人贴在宋鹤卿的西装裤上,隔着薄薄的布料,二人的体温相贴。
六十三的声音哽咽,但却清晰又坚定:“先生,六十三想要和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