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需要先清个场。”摩拉克斯衣摆一挥,几位魔神转眼间消失在原地,显然是被摩拉克斯拉到了另一个空间。
而那位旅行者的妹妹也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了达达利亚和巴尔泽布.影,以及一些陪同。
空气有一瞬间的尴尬,达达利亚摸了摸鼻子,坐了下来。
留下的几位貌似有些瓜葛,所以目前的气氛并不美好。
比如原本应该也消失的北风狼王黑着脸,周身冷气仿佛能将人冻结。
还有几个达达利亚根本不认识的魔神亦或者精怪,此时正在用眼神开启天人大战,随时都会打起来的样子。
达达利亚就在如此焦灼的气氛中神游天外的发呆,方才梦之魔神死亡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重现。
而梦之魔神怨毒的诅咒也回荡在他心头,每一个字都让他心脏收缩,苦不堪言。
在长久的岁月之中,那个沉稳淡然,仿佛对什么都不上心的钟离先生,是不是正是因为这个诅咒呢?
永远孤独……还真是恶毒呢。
如果可以……他真想永远陪在摩拉克斯身边,可是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凡人的寿命终究是有限的,他终其一生的时间,对于摩拉克斯来说,也不过如烟火一般短暂。
想到这里,达达利亚呼吸急促,极度的恐慌让他双手都走微微颤抖。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又多渺小!
不管是钟离还是摩拉克斯,他达达利亚终究只是一个寿命短暂的凡人,那么作为转眼就会老去的生命,摩拉克斯或者说是钟离,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态和他相处的呢?
神明会低下高贵的头颅俯视他,那是神明的怜悯,是短暂的施舍。
达达利亚就这样坐在原地,仿佛一瞬间堕入一片永远走不出的黑暗。
直到摩拉克斯从秘境出来,拎着达达利亚的后衣领,离开那个已经混乱的魔神大会——几个互看不顺眼的魔神已经大大出手了。
达达利亚低着头,一言不发。
摩拉克斯捏着他的下巴,眼中带着恐怖的杀意。
达达利亚被这凛冽的杀意激的回过神来。
“你果然和那个魔神有些干系。”摩拉克斯将达达利亚扔在地上。
达达利亚被这一下摔的七荤八素,脑袋更是一阵空白:“什么?”
“还不承认。”摩拉克斯抬脚踩在了达达利亚的脑袋上,仿佛微微一用力,就要将达达利亚的脑袋也踩爆:“你身上有最纯粹的深渊之力。”
“深渊之力……”达达利亚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才会带我来魔神大会,因为你怀疑我是梦之魔神的人,你怀疑我接近你的目的。”
某种意义上,魔神的力量和深渊之力也算是同源,两种力量相当于太极的一黑一白,相互排斥却也相辅相成。
梦之魔神拥有操控人心与梦境的能力,她死亡也意味着,遗恨的种子散落大地。
方才魔神陨落产生的力量,和达达利亚身上的深渊之力如出一辙。
那是因为博士给达达利亚的邪眼,正是提取了魔神残渣,利用了这点,达达利亚才能超出凡人极限的使用魔王武装。
也许那些残渣之中,也有梦之魔神的力量,让摩拉克斯敏锐的察觉到了。
“难道不是吗?”摩拉克斯质问道。
“我年少时曾经掉落深渊,所以肉体被深渊之力侵蚀。”达达利亚平静的解释道:“我并不是梦之魔神的手下,我来自于未来,千年之后的璃月。我叫达达利亚,代号公子,是愚人众的执行官。”
摩拉克斯眯起了眼睛,他是群岩之主,千岩军的帝君,众仙人夜叉的领导者。
作为摩拉克斯的他,稍有一点决策失误,都有可能造成身边数人的死亡。
这让他不得不多疑,不得不谨慎。
“简直是天方夜谭。”摩拉克斯冷笑一声:“你说你来自未来,有什么能够证明?”
“我身上的契印,那是未来的你留下的。”达达利亚闭上了眼睛:“他是我的钟离先生,他温柔儒雅,博学多识,是我深爱的神。”
摩拉克斯危险的眯起眼睛,端的怒火莫名奇妙燃起,如同仲夏夜草原上的火星,转眼就要燎原:“哦?是吗?”
“他不会这样踩在我的脑袋上质问我。”达达利亚依旧闭着眼睛,以防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只有心头上一阵阵的冰冷与刺痛证明着他还活着。
‘他不是我的钟离先生。’
达达利亚只能这样告诉自己以减轻痛苦。
摩拉克斯抬起了脚,拎着达达利亚的衣领将他举了起来。
看着这个凡人这幅伤心欲绝的摸样,摩拉克斯怒火突然消了一半。
他的怀疑貌似真的伤透了这个凡人。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这个凡人,那双眼眸里迸发出的强烈爱意。
感情这种东西,做不得假。
摩拉克斯将达达利亚放了下来,沉默了很长时间。
这片大陆的地脉力量不同寻常,如果这个凡人真的是从未来璃月来到这里的,还是未来的他认可的爱人,那么他的行为……
“摩拉克斯。”达达利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情绪:“如果你要杀了我,那么现在尽管杀了以绝后患,毕竟对于你来说,我这个未知真假的未来人,风险去确实过大了。如果不杀,那么就让我走吧。”
“你能去哪里?”摩拉克斯冷笑一声:“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凡人,在这个世道苟活不过三个月。”
达达利亚垂在腿边的拳头紧了又松:“那我会死的远远的。”
摩拉克斯冷着脸不说话了,熟练而顺手的将达达利亚拎起,只不过这一次他动作还算柔和,没有让达达利亚失去重心——亦或者是达达利亚自己也被拎惯了。
“你干嘛。”达达利亚喊道。
摩拉克斯没吭声,纵身一跃,穿过云海,稳稳的落在若陀身上。
紧接着便是长达不知道多少个时辰的赶路,这个时间可能只是几个时辰,但是对于达达利亚来说,这个时间实在是度日如年,以至于达达利亚感觉自己已经度过的一个世纪。
期间论达达利亚如何挣扎都法摆脱摩拉克斯的束缚。
直到达达利亚再一次被摩拉克斯扔在弥怒那里。
达达利亚语的再一次感受到被弥怒圈养的感觉,唯一让他感觉好受一点的恐怕就是被圈养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同命相连的魈吧。
魈看到他很亲热的感觉,立刻就凑上来用磕磕绊绊的话问东问西。
“你……哪里去了。”
“我被强迫看了一场血腥的屠戮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