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恒私下问过李丁的邻居,了解过一下他家里的境况。李丁今年二十岁,一直用功读书,奈何家徒四壁,一直没钱赶考,但很有孝心,一直孝顺家中病母,平日里会上山采草药贴补家用,梁恒跟他聊天,发现他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不是池中之物,若是能安心读书赶考,考取功名,将来必是栋梁之才。
穆定南被押下去后,梁景才放心将崔清苓从衣柜里接出。
“清苓,委屈你了,大婚之日就这么被破坏了。”梁景帮崔清苓捋了捋前额的头发,眼里满是内疚。
崔清苓握住了梁景的手,倒在他怀里,“梁景,我们已经成婚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穆定南杀了我的家人,今日能抓住他,也算是我为他们报仇了。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明天去给我买些甜品就是。”
“好,明天只要是街上在卖的甜品我都去买来,让我媳妇吃个够。”
崔清苓意识到梁景在逗她,又坐了起来,“你在说我是猪吗!还能买到的都买来,想把我喂胖,然后娶新媳妇吗?哼!”
梁景却敲了一下崔清苓的头。
“啊!干什么啊?好痛的。”崔清苓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梁景突然严肃了起来,“清苓,定亲那日我就已经在你父母的墓前允诺此生非你不娶,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好的,夫君。”崔清苓没有在意梁景的严肃表情,直接用手将梁景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梁景被崔清苓的动作逗笑了,满眼宠溺地看着她。
穆定南被押走后就一直在骂梁景卑鄙,居然用自己的婚事来给他设圈套。鉴于穆定南的身份,梁恒也不敢对他有什么大动作,还要提防有人将他救走。梁恒还给皇帝去了一封书信,希望皇帝重新考虑与胡人结盟的事情,给宣城死去的辜百姓一个交代。
胡人阵营那边也没闲着,自从穆定南失踪以后,单于每日都在派人潜入宣城,宣城的那个人每次都只说他安全,就是出不了城。现在穆定南还被梁恒抓住了,单于更是怒不可遏,心急如焚,直接进京求见皇帝。
崔清苓与梁景成婚后,没有选择像之前那样安心在家待着,识字刺绣,而是选择继承崔家夫妇的生意,特意请了一个账房先生,跟他学着做生意,将崔家的田地,店铺重新利用起来,她想着要是能让崔家的生意恢复,就能有更多人有活下去的生计。宣城战事暂平,宣城百废待兴,城中尽是家可归之人,饿殍遍野。梁景也同意她的想法,只是让她不要太过劳累,要注意身体。
穆定南刚进牢里时,每天都在咒骂梁家父子,捶铁门,过了三日后,或许是累了,或许是真的没有人搭理他。穆定南被抓了之后,只见过一次梁恒,梁恒只是确认了他没有受伤便走了,论穆定南咒骂得有多恶毒,梁恒都未曾皱过眉,也没有理睬他,穆定南感觉到自己受到侮辱,却又可奈何。
夜半时分,飞云见门口守卫正值换岗,将要去换岗的士兵打晕,自己则换上其中一人的衣服,去接替换岗。
旁边的守卫随着夜色渐深,昏昏欲睡,飞云借口出恭,便摸入牢中。
飞云照着主人给的地图,很快便找到了穆定南所在的地方。
其他犯人早就睡了,唯有穆定南拿着石块不停地写字,他写的并非是胡人文字,而是汉字,字里行间满是壮志难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