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孺珂法自欺欺人,或许有一瞬间,江别靖是真的想把他锁起来,或者做成标本,作为家中的精美摆件,这样他们能从此再不分离。抬头的巨大屏幕上,播放着各处的实时监控,从他家里的客厅卧室,到工作的办公室,还有车内视角。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随着身体小幅度颤抖的动作,最中央的灰白监控画面,也跟着抖动起来。那是江别靖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原来他衣领部位别上的纽扣,其实是一枚袖珍监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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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孺珂被囚禁了,在他想跑的时候,被江别靖发现,出手劈昏了他。醒来以后,他就被在地下室的笼子里,脚上缠着手指粗的链条,手臂上有好几个细小的孔洞针眼。
福尔马林里浮荡着奇怪的器官,形状十分眼熟,沉孺珂发呆似的盯了半天,才看出那应该是属于女性的生育器官——这个半人高的水箱里,泡着一个女人的子宫!
法压抑的恐惧,让濒临崩溃的情绪,一向爱笑的青年再也笑不出,他在逼仄的囚笼里颤抖着牙,把自己缩成一团。
沉孺珂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上班,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明晃晃的天花板吊灯,他终于控制不住,哭着求江别靖放他出去,手掌重重拍在栏杆上,他也开始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嘘,老婆别哭。”时刻关注爱人动向的江别靖,进入地下室后伸出惨白纤细的手指,轻柔拭去沉孺珂眼角的泪。他知道沉孺珂情绪不稳定,“那些不是我的准备的,这些是我爸妈的,他们没有清理掉。平时我也没有整理,这个房间只有监控是我的......我等下就把那些搬掉,好不好?”
为了抚平爱人的惊恐,江别靖打开笼子的锁进入到囚笼内,搂住沉孺珂轻轻拍打他的背,温柔又缱绻,“对不起,把你吓坏了吧?等我安排好一切,我就让你出去,这几天先委屈你待在这里。”
“让我离开,现在让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沉孺珂搂住江别靖的脖子,语调惊喘,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别靖骤然搂紧。他听到恍若携带浓郁血腥的低语,冷森森的,幽幽穿入他的耳膜,像医院开到十几度的空调,冷的他浑身发颤,江别靖身上比他还冷,只有那张唇是红艳的。
像是要把他嵌入体内,江别靖死死压着他,但是腿间性器却渐渐硬了起来,粗硬一根分量十足,就抵在沉孺珂臀缝间,“老婆还是想要跑吗?我已经对你够好了,真的......乖乖待在这里不好吗?待在家里,和我一直在一起不好吗?这样就不会被别的野男人注意到老婆了。”
“放松些,没有老婆同意,老公不会强奸老婆的嫩穴。”江别靖略微侧过头,伸出猩红舌尖,舔了舔沉孺珂脖子后的白皙肌肤,他轻微叹息一声,而后用下巴压住对方肩膀,眼中是压抑到极致的癫狂,“老婆这段时间就乖一点待在家里......不要让什么阿猫阿狗都有机会碰你,好不好?”
...
萧河看到瘫倒在地,拉着他的衣摆哭着求他救自己出去的沉孺珂,他知道对方被江别靖的真实面目吓怕了。
可这能怪萧河么?
他只是为了帮自己的好朋友,也只是为了让这出戏更精彩一些,给江别靖寄了一些照片。
或许这些照片,是压垮江别靖的最后一根稻草,毕竟或许其中可能有几张他和沉孺珂的,看起来稍微有些亲密的照片罢了。
...
满心满眼都是沉孺珂的江别靖,只能被沉孺珂调动情绪的江别靖,绝不知他在萧河眼中,拥有一副多么卑微可怜的样貌。
如此极端癫狂的情感,让江别靖极度缺乏安全感,他一边因爱在泥淖苦苦挣扎,一边又因爱松手放弃,任由沼泽吞噬他的身体,以此衡量他在爱人心中的地位。拼命想在沉孺珂身上寻求等量爱意的江别靖,只能把对方也同样拖拽入深渊。
这爱吝啬到不肯把视线分予旁人半分,一旦开始就法回头,像草原熊熊燃烧的烈火,这份灼热烫人的爱意,可以焚烧世间一切。沉孺珂根本法驾驭江别靖,只会被这股热情灼伤。
而他什么都需做,他只需适时在捆扎堆积的木柴边添上一把火,就能让烈火熊熊燃起。
萧河第一次睡奸江别靖时,就毫不犹豫地违背了同沉孺珂之间的约定,或者说,他本就对做出的虚伪约定嗤之以鼻。
为什么他不能亲吻江别靖?为什么他不能在江别靖身上留下痕迹?
——他偏要。
懒得维持衣冠禽兽表皮的男人,冲着天花板上闪烁的监控微微一笑,而后俯身用舌尖唾液润泽了觊觎许久的饱满红唇。香甜柔软的唇,被他晶亮的唾液粘湿,面对乖巧陷入沉睡的江别靖,萧河呼吸急促了几分。他把舌头伸进江别靖嘴中,没有撬开对方牙关,就在外面一遍遍舔着,从左到右的搜刮,将齿间香津掠夺一干二净。
啧啧、啾啾。
从二人唇齿相接处,发出颇为缠绵的暧昧水声,仿佛特地为了让监控中视奸的那人看得分明,一缕透亮粘稠的唾液,逐渐从江别靖微开的唇角流出。
混杂了他的,和他的,是他们二人的共同产物,永远不会被江别靖承认的产物。
萧河吻得很用力,或者这根本不算吻,只是单方面强制性的吮吸,可他却沉浸其中,心中悸动不已。
他在本该是仇敌的男人身上锻炼吻技,献给了对方青涩的初吻。江别靖怎么也不会想到,几年前差点被他打死的男人,此刻压在他的身上同他亲吻。那双闭着的漂亮眼睛,永远只能看到沉孺珂,看不到其他的任何人。
他是,周炟也是,而他最可怜,只有被江别靖当作情敌,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才会印出他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