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也许只是单纯的话本而已。”钟离将那本书籍翻了翻,又随手掏出一本《瑃晁放在桌上:“上次本想给小友,但不巧被人借去誊抄了,虽“云雨”表面做些不入流的生意,但真才实学可是这些功法秘籍。小友去时可有提起钟某的名字?”
“啊......没、没有。”空低下头回想起那晚简直羞愤地想要钻进地洞了,这种大乌龙真是让人脸都丢光了啊啊啊!
“那便是了,若不报上姓名加之那书籍又数量稀少,掌柜的便只当客人是来买些话本的了。”钟离细细翻看那本《春潮,轻轻笑道:“话本质量不,嗯,是本好书。”
“钟离先生你就别笑了,虽然买了但我总归也有别的收获......”空翻着钟离先生放在桌上的那本《瑃晁竟都是教导如何入梦以及利用法器造梦。空心下一顿这才知晓,原来上次钟离说得满足邪祟的欲望是以毒攻毒、借力打力,利用梦境造出欲望的温床加之净化辅助,让邪祟不知不觉消亡在梦里。
所以钟离先生给的那块勾玉就是法器吗?
好了,这下是彻底没救了,该怪自己想太多吗?空捂住烧得通红的脸。
“哦?小友歪打正着竟还有别的收获?”钟离略有兴趣的抬头看向趴在茶桌上的旅者。
“不...没有,我没有收获。”空转头闭上眼睛,声音闷闷的。
“那小友可是用了什么法子?这话本我倒是好好看过了,不曾看到有什么消除邪祟的办法......”钟离像是真的不知晓一般,又细细地看了一遍。
“拜托了钟离先生,求你别再看了......”
在一番思索后,钟离合上话本,摩挲着下巴斟酌道:“啊......原来如此。呵呵,倒也是一种可行的法子,确实比造梦来得简单。”
“但并不可行啊......钟离先生,要不这净化的事还是你来吧。”空想起来什么又重重叹着气。
“我?呵呵......是指用我的法子还是你悟出来的法子?”
少年喉间一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了,只能干巴巴地给出一句回应。
“那个、不——算了......钟离先生觉得如何好就如何做吧。”
虽说魈确实不太喜与人接触过近,但前几日魈的状态却明显好了许多。钟离低垂了眼神,也不知两人之间是不是闹了什么别扭才未将净化之事继续进行。
“空,我也许未曾说过,祛除邪祟需在梦境主人情绪放松下进行,而魈对我......罢了,多得我便不说了。虽未与小友签订契约,但办事需得有始有终。”钟离的神色略带思虑,轻轻叹了气从怀间掏出一锦盒,打开却是一颗棕褐的丹药,泛着浅浅的苦味。
“这是......”
“这便是我说得下下策,此丹为锁绪丹,若实在法将净化进行下去,你便让魈吃下这丹药吧。”钟离关上锦盒,将其推到少年面前。
“为什么说是下下策......这丹药难道有什么副作用吗?”
钟离轻叹不语,三碗不过港早就戏落人散场,只余二人坐在桌前谈话。钟离似不愿开口,半晌风动而过,终于是垂下眼眸对旅者缓缓道来。
“便是字面意思罢了,锁绪,即不让情绪外泄。魈会与两年前别而致,也可能更甚。”
“怎么会......钟离先生你可是与魈签订了契约啊,难道就让魈变成......变成从前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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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在意什么生辰、庆贺,也不想去人来人往之处。只要和你共度一段时光便好。”
“邪祟的忿恨,劫难的预兆…还有你的呼唤。能听见这些,对我足矣。”
“事到如今,比起聚会的因由、餐食的浓淡、氛围的热闹或清寡…我更在乎身边的对象。有你在,清心亦胜佳肴之香。”
空颤抖地低下头,心底的刺痛感越发强烈,怎么可以?不行的,魈好不容易才......
“真正与魈签订契约的并不是我,而是璃月。”
钟离拿起茶杯,黄金般的眼瞳只是安静随着晃动的茶叶落下视线:“罢了,我们终有这一天,岩石最终也将归于尘土。小友,磨损也不单指时间留下的痕迹啊。”
安静的街头只剩海风与树叶诉说时间的流逝,一阵轻柔的风吻过涨红的眼尾,飘动的发丝好似扎入眼眶一样刺痛,金发的旅者闭上了眼。
“我知道了,钟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