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撮花樱争暖蔚,俏佳人,微舒髻翠。过二八晚春,一树桃豆姝墙外。三分假寐,七分醉,冷屏烟画香渐褪,何故情惹红蕊?
独守墙阁建青叶,绝粉琛,莫赏花月。至暮秋年岁,万里江山看天阔。千秋伟业,呕心血,世事不问岁月河,一剑刺破青龙颚。
安车骨部开了先局,已然上缴虎符,余者五部,依旧观望。
气氛凝然,有人不适。
突然,粟末部酋长黄天霸于座中颤颤巍巍起身,自喝一樽后,眉头紧蹙,于怀中摸了半天,才拿出随身虎符,欲要行礼,旁边一侍人见其老身酒重,过去一把扶住,慢慢下身伏地,礼言道:“不肖之子阿疏,早贪酋位,老夫与盟主商议,见其德行不正,故而未能禅让。然老夫现已年迈,幼子尚小,更不能袭之,长夜思考,惶惶不能入眠。即萧酋长开局,正言晓礼,若醍醐灌顶,拨云见日,才解了老夫心结,现将粟末部虎符献上,请盟主纳回!”说完,老泪纵横。
盟主贴身侍人过去,依旧纳入锦盒。
公子诺见举,出于黄老年迈,上前扶其身,正于座上,亦未有任何言语,只乜视寻了一眼余者,顾自依旧小刀切割肉片,慢饮细吃着。
拂涅部华子龙、号室部展胡良、黑水部麻应举见状,相互环了一眼对方,各自点头。心里知道,看今日时势,怕是大势已去,酋位不保,兵权难存,与其被夺之,还不如学学前面二者,作个顺水人情,往后一团和气,捞些好处。
于是,三人再次相视后,一同起身,直直跪于公子诺面前,将个虎符双手呈献,齐声说道:“吾等亦愿将统兵虎符呈献,望盟主另择贤能,振兴大兴联盟,誓死追随公子氏!”
公子诺见三人请愿献符,急急撇下手中刀具,笑意躬身扶起他们,才满脸舒然说道:“大兴有尔等贤良辅佐,日后必雄起于万州千山之巅。正如先父所期盼:春王正月朗乾坤,天子万年明基业,根植我大兴联盟厥福天擎啊!”
说完,三人起,公子诺仰天幽望,似于神明训诲貌。半晌收目,侧首冷瞟一眼,白山部酋长挞达,依旧装傻充愣,玩味酒食。
此时的挞达,虽见两耳不闻,认真吃食,但心里一直权衡利弊。
三年之前,其私提三五精干部兵,翻冷焰,越缥缈,混进奡来王城,亲眼目睹过也。
其王城之阔,犹如遗滨江面,三天昼夜行舟,尚不能从首及尾;王城宫殿,皆玉石名木构成,天工巧砌,高耸入云,周边环卫楼宇,鳞次栉比,宛如黑夜浩瀚群星,捧月王城,可谓富甲一方;铁骑之众,若黄牛身毛,速度之快,堪比流星划空。
今盟主之意很是明朗,收兵权,合而为一,誓与奡来殊死相抗,然观大兴现状,与之相比,疑以卵击石,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呼?
今大兴虽得天将宇文氏,然俗语道的好,一虎难击十狼,孤掌难迎百拳,冒然行事,若惹怒奡来,恐有灭种之危。五部族人之命,握于智匹夫之手,真乃不幸,与之为伍,蒙羞至极。为周全我白山部,暂不献出虎符,以观后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