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絮回府后给崔浩安排了住所和衣裳,还给了一些碎银子,对于沈南絮来说不算什么,倒是把崔浩乐开了花,这么多碎银子,可以喝好多壶酒喽。
放松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大年三十。
整个府上喜气洋洋,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和鞭炮声,有些下人开始大胆起来,向老爷和夫人讨要压崇钱,陈氏一边摇头道:“你们这些机灵鬼。”一边给每个人都发了压崇钱,好不热闹。
沈南絮也给三人准备了压崇钱,一人足足有一锭银子,可把流霜高兴坏了,直喊着:“小姐最好啦!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姐!”
崔浩也有些意外,不禁跟崔萤感慨道:“你可真是找了个好主子啊。”
“那是。”崔萤洋洋得意。
吃年夜饭时陈氏一直殷勤着给沈南絮夹菜,但她只吃了一点便放下了筷子。
“是饭菜不合胃口吗?”陈氏问道。
“来之前吃了些点心。”沈南絮道。
“馋丫头。”陈氏笑得好不宠溺。
沈嘉月也放下筷子,对沈礼道:“爹爹,母亲房中的猫儿可还能寻到一只?”
沈礼思考了一会,道:“可以,怎的了?”
“嘉月还想向父亲讨一只。”沈嘉月双手牵住沈礼的胳膊,撒娇道。
沈礼对沈嘉月可是有求必应,立即答应了下来。
“多谢父亲。”
若沈南絮没猜,这猫儿应该是为自己讨要的。只不过……看着沈嘉月的笑容,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一顿年夜饭就这样过去了。
不知怎的,今日特别累,回到房中沈南絮沐浴完后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那天,她做了个梦。
那个是阴暗潮湿的地牢,沈南絮躺在里面,毫生气,像是一具死尸。
不多时,门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是沈嘉月。
“我的好姐姐,你怎的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沈嘉月笑意盈盈道,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许久,沈南絮才有了动作。因着身上都是伤口,稍微一动,剧痛蔓延全身,她只能慢慢地靠墙坐了起来。
如今算来她不过二十有四,却苍老地像是迟暮老人。要说她恨吗?那是肯定的。但是她最恨的是自己,恨自己没有早日看穿这对母女的真面目。
见沈南絮不说话,沈嘉月柔柔一笑:“姐姐可还记得白枭?”
一听到这个名字,沈南絮浑身一震,快速地眨了眨眼,试图收回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
“那白枭可是痴情地很呢,听闻姐姐嫁给了燕平王,自请去了边疆呢。”
沈南絮猛地抬头,目眦欲裂地看着沈嘉月,忍着疼痛站起身想要杀了她,却被铁链束缚,动弹不得。
“你不是说……他与你情投意合吗?”沈南絮红着眼眶,盯着沈嘉月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