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再一转。
灯红酒绿的包厢里,一群人放声大笑,拿她的死当成炫耀的资本。门外暗角里站着一个男人,听着里面的话。
那个男人就是许慎。
紧接着,画面再次变换。
包厢里坐了一桌子人,坐在主桌的男人起身将门反锁,从身侧架子上抽出一把长剑,将整个包厢染成了红色。
画面一转又变成了另一副场景。
天空灰蒙蒙的,乌云压顶,墓园里,男人穿着一身西装,头发还用发胶做了造型。他靠在一座墓碑前面,抚摸着墓碑上花季少女,右手手腕流出的血顺着雨水延绵而下。
墓园道路上是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举着枪对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警报器的颜色染红了半边天。
他嘴唇苍白,眼皮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合上,举起的手也开始往下滑。
他知道自己生命将至,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用指腹蹭了蹭照片里女孩儿的脸颊,扯出一抹笑,眼尾泛红:“苏溪啊,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晚点遇见你。”
手一落,男人的生命定格在了这一刻。
许慎趴在床边,用手去抚平苏溪的眉头。
苏溪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身体突然猛地一抖,嘴里喃语,眼泪从眼角流出,手也开始乱舞:“不要,不要,许慎,别!许慎,你不要死!”
“我不死,我不死,我还好好的呢,你睁眼看看。”许慎赶紧晃了晃苏溪,想把她从梦魇里拉出来。
苏溪挣扎了几下,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床边惊慌失措的许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住了他。
许慎身体一僵,反应过来在苏溪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别……别哭了,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
“怎么了?”苏青山听见动静跑了过来。
许慎哄不好苏溪,心急如焚,见苏青山来了仿佛看见了救星:“苏溪做噩梦了,我本来只是想给她把眉头抚平,没想把她吵醒的。”
“没事儿。”苏青山给了许慎一个安抚的眼神。
“溪宝别怕,爸爸抱,只是梦而已,醒过来就没事了。”苏青山上前,作势要抱起苏溪,苏溪扭了扭身子,抱着许慎不撒手。
“这小魔头还认人呢。”苏青山一笑,在她背上拍了一下,起身拍了下手,颇为奈地对许慎挑挑眉:“只能交给你了。”
许慎身体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没安慰过别人,不会安慰人,更别说现在哭的还是苏溪。
许慎本来是跪在床上环抱着苏溪的,他脚撑着地,将苏溪一整个人抱了起来,学着大人哄小孩的动作,轻轻地惦着苏溪,手在苏溪后背拍着,在房间里转圈圈。
苏溪两只小手环着许慎的脖子,嘴里还喃喃自语:“别死,许慎,别死……”
许慎拍着她的背,顺着她的话哄着她:“好好好,我不死,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听着她一抽一抽的哭,许慎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却又没办法。
苏溪头埋在许慎肩上,声音沉闷闷的:“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许慎越来越不解她说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这些话完全不是苏溪现阶段该有的表现。
仿佛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悲伤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