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虽然没有张牙舞爪的吹出呜呜的怪叫声,却也让人从袖子里伸出的手在和冷空气触摸到的一刹那,猛的缩了回去。
在这样寒冷的日子里,没有要紧的事,是没有人愿意出来的,躺在炕上猫冬它不香吗?出来受这冻!
今儿却都围在老花家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好不热闹。
花家大儿媳苏玉琴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额头血肉模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领口被染成了红色。
“哎哟喂,老花家大儿媳妇怕是不行了吧?”
“那可不,头上那么大个窟窿,这瞧着血都怕不是流了有一斤,太吓人了。”
“真是造孽呀,花家老大才死了几个月呀。”
“听说是因为苏玉琴偷偷的把花老大的工作给卖了,花老太太要把她家老三卖给隔壁的鳏夫二癞子,凑钱给大孙子买工作,把人给逼死了。”一圆脸的媳妇趴在一个容长脸的妇人耳朵上小声的说道。
“我的个娘嘞,这二癞子不是都打死了两个媳妇了吗?这花老太也忒不是个东西。”
“啧啧,造孽呀,这花家大房也没个男人,孤儿寡母的,这娘几个可怎么过哟!”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社员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只听大队长吼着”都他娘的死人啊,赶紧去找赤脚大夫!"
花开静静的躺在炕上看着烟熏火燎的黄泥墙,饿的烧心烧肺烧肚子,舔了舔干巴巴嘴唇,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脑子里有一瞬的晕眩,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接受了新的身份。
她穿越了!
昨天晚上睁开眼时入目的是贴满了旧报纸的土坯墙,门口架子上放着个缺了口的搪瓷盆,墙上贴着毛主席挂历,打开的那页上明明白白的写着1975年,1月16日那里还画着个圈圈。
好不容易过上了有车有房有票子的单身生活。摆烂的人生还没开始,被她女儿李树苗一篮子毒蘑菇给送到了197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