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听到成萱的声音还有恢复的可能,连忙接过名片,看到上面隶属医院的名称,让他刚涌上的一丝喜悦散了个干净,这个医院的消费是他难以承担的。
复首云当然知道安休法承担这样不菲的医疗费用,他的本意就是要安休知难而退。
"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他。"过段时间,我会将他带走,带他去配的上他地方。
复首云走后,安休还呆呆愣愣攥着名片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他颓唐地缓缓蹲下,靠着墙壁蜷缩成一团,深埋在臂弯间的头微微抽动,眼眶红了,有隐忍的哭泣声回荡在寂静的客厅。
多么的能,多么可笑。
安休一直熬到天微微亮,才像一个生锈的木偶动作僵硬地站起来,走向简陋的厨房开始熬粥。
成萱在轻柔地抚弄中悠悠转醒,酸软的身躯被温热的水浸泡,后背上有一只大手按摩搓揉,双臂和头趴靠坐在浴缸边的人的大腿上,舒服得他喟叹出声。
他此刻还是不太清醒,昨夜来势汹汹的发情热还有所残留,复首云只是用自己的信息素来安抚,这样的方式并不能完全满足发情期雌虫的需求。
成萱仰起头,往日圆而上翘的猫儿眼半眯着,透露出与不同平时的娇媚,墨发丝丝缕缕地黏贴在被热气熏烫得艳红的脸庞上,自下而上的看着安休,像是一只浮出海面引诱水手的美艳精怪,蛊惑人心,将被他俘获的人吞吃入腹。
安休对上这样带着直白情欲与诱惑的视线,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似是被魇住了心神。
成萱歪着头看着面前被自己迷住的雄性,疑惑对方怎么还毫动作,体内的欲火愈烧愈旺,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支着安休健壮的大腿,直直地舔上对方微凉的唇瓣,见安休任由自己动作,还不清醒的成萱更加大胆起来,跪在浴缸里,双手环住眼前人的脖颈,塌下腰,裸露的挺翘浑圆勾引着安休。
像讨食的小狗一样舔吻,两人连接处在浴室冷光灯的照耀下,一片淫靡的水光。
安休怎么可能抵抗住这样的成萱,很快也激烈的回应起来,顶开他的牙关,发狂似的搅弄。
"嗯..."成萱整个身子都瘫软到安休的怀里,坏掉的嗓子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呻吟。
本来沉醉于甜蜜的安休猛地睁开眼,推开像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怀里的成萱,别过头,脸上的红晕还在烫烧着,但他的心已经冷却下来了,昨夜复首云的话语还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别太自私了,安休。"
往后一摔的成萱清醒了许多。
昨天晚上,他和安休,接吻了,还...好像还滚到了一起,他...他被安休压着,他身上好热,好烫...然后,然后呢?
成萱锤了锤太阳穴,但就好像喝断片一般,他完全记不起来了。
刚刚他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被附身似的,主动吻上安休,成萱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安休的反应。
看到娃娃脸的青年,脸色很是难看,眉头紧皱着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和嫌恶。
成萱一下呆愣在原地,再加上方才自己被推开,安休何时这样冷漠粗鲁过。
难道从一开始就是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吗?成萱又回想起,两人还在军队中时,安休曾经安慰他的话语,"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这个分配...只是权宜之计。"
当时内心的悸动,爱的萌芽,现在看来是如此的可笑。
一切真的只是自己的臆想吗?那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温柔,既然根本不是因为爱我,那为什么还要回应我,是因为可怜我吗,可怜我这个一是处的废物。
安休此刻的内心也是十分的焦灼,两个声音在他的脑海碰撞,头痛欲裂,他此时还法坦然面对小萱,刚刚...刚刚他还把小萱推到一边,安休已经不敢抬起头去看成萱此时的眼神了,他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安休取来浴巾把浴缸里的人包裹起来,放到已经收拾干净的床上,房间里的空气清清爽爽的,只有淡淡的信息素阻隔剂的香味,昨夜的水蜜桃和曼陀罗就好像只是一场梦一样。
成萱很想直接问安休对他有没有别样的情感,他本身是一个爱逃避的胆小鬼,但是却在关于安休的事情上异常的勇敢,有就是有了,没有就算了,他...不会死皮赖脸的赖上安休的。
他在枕头下找到安休准备的纸笔,正打算写上询问安休的话语,却听见安休冷淡的言语,"我现在有点事,先出去一下,饭已经准备好了,在床旁边的桌子上。"
成萱着急地想要拦下安休,喉咙里只能挤出微弱不成调地声音,手只能抓住一点飘渺的衣角,然后,一直给予自己安全感的人就消失在眼前。
他怔愣地坐在床上,手还虚握着,成萱有种强烈的不安感,好像有些话这辈子都法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