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应之中,钻入完全空白的灵魂,完美接管这具身体的秦政。
趁着正常人都在专心感悟,以及自己短暂的巅峰状态,快步绕过十几个垃圾桶,来到一个略带格格不入的墙角。
翁…
在低沉的摩擦声中,熟练地抽出一块年龄大他几倍的红砖,蹑手蹑脚地放在地上。
呼~
一股携淡淡花香的微风直扑秦政面门,冲淡他身边的腐臭味,让秦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很快一道,初极狭,才通狗地道,出现在秦政面前。
秦政先将脚伸了进去,随后轻手轻脚地补好洞口后,缓缓地向地洞深处蠕动。
复行数十米。
秦政来到一个仅有半人高,不到二十平。
仅与贫民窟相隔十几米,寒郸市最豪华、没有之一的;吕氏天景酒店的地基内,膨胀出的一条整体凹凸不平的裂缝。
虽然唯二与外界相连的是,某八食堂和干湿不分的回收地,但洞内实际却是充满花香,环境温度也是干燥宜人。
同时在拾荒者必备技能,以及守护他们弱者的城防军、执法局……他们才能撑过不知道多少个冬夜。
参观完‘家’的秦政,放下攥着的一袋挂面。
看向蜷缩在石阶上面铺着的,洗白不知道多少水,上千层鲜艳混色丝垫上的诗婉儿。
想到他那被逼死的青梅竹马,灰头土脸的笑脸上满是温柔。
“小诗婉,哥哥回来了。”
“呜……哥哥!”
诗婉儿在听到魂牵梦绕的声音后,散发着微光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睁开水灵灵的眼睛,消瘦的脸颊笑起,高兴地和秦政一样,低着声音喊着秦政。
同时用力拉紧勒着肚子的丝带,防止它发出声音,搅自己的计划。
“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既然回来了,就快把这面吃了吧。”
“我在天地的供奉之下,再撑个三天不成问题。倒是你,在外面吃了有什么用?”
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点混色丝被,将怀中的一碗,已然泡发的挂面放在地上。
看着似有重影的秦政,一股真实寒意进入体内,让诗婉儿马上退回了丝被里。
“赶紧趁着来之不易的幸运,将这碗面多消化一点,撑过这个冬天。”
现在似是,叉着两只手就能差不多握着的腰,仰着头,张开发白的嘴唇,傲娇比地指挥起秦政。
“好了,我要睡觉了,我警告你,别打扰我。”说完就闭上了眼,
但说是睡觉,实是昏迷,毕竟诗婉儿的身体素质,不比秦政好多少。
而秦政始终都是静静地看着,熟悉的妹妹,
穿着不知道多少丝布堆叠缝制,十分臃肿的衣服。
上下盖着两层丝被,才勉强在严重的营养不良下,维持正常的体温。
消瘦的脸病态般的苍白,跟五六十岁的老女人一样粗糙,右眼角还长了颗泪痣。
以及地上他今天早上做好,即使被完全泡发,其实也就自己三口量的一碗,散发着与空气中不同清香的,跟泪水一样苦涩的清水挂面。
这是他赌输了后,完全失去了的,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