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知道‘元青’是哪两个字,是他的名讳还是道号吗?或许我可以去别处寻访一下。”
大娘为难道:“哎呦,这可难住我了。我和老头子都是粗人,不识字。是王掌柜这么叫,我们才跟着这么叫。”
元念卿没有放弃:“这位王掌柜和那位道长很熟悉?”
“应该是,早先镇上就一间药铺,附近的人都去那边抓药,‘元青’道长经常帮人看诊,也少不了去。”
“王掌柜现在还在药铺吗?”
“也不在,他闺女之前嫁到吴州,前两年他也跟着搬去了。”
这时有妇人端着茶壶果盘出来,刚刚的男孩跟在身后,已经洗干净脸,正抱着果子啃咬。
“你们别站着说话!”老汉见他们一直站在门口又过来招呼,“茶已经沏好了,我现在就去买肉,中午一定留下来吃顿便饭。”
元念卿连忙把人拦住:“老丈快留步,我们中午之前还要赶回镇上,这就该走了。”
老汉有些失望:“就不能多留一会儿?”
元念卿和白露对一下眼神:“我们正好口渴,就喝您一杯茶。”
两人在院中坐了一会儿,白露趁此机会和婆媳两人聊了一些照护脱臼的办法,然后便起身告辞。回身与送出来的一家作别时,果然看到屋后有一颗粗壮茂盛的核桃树,枝叶郁郁葱葱长势十分喜人。
“你很在意那位长得和你像的道长?”往回走的路上,白露问道。
元念卿点头:“那道人与太后或许有些渊源。”
白露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你想想看,我从小就在安陵,从未出过巴州,除了皇帝和几个内侍,与宫里的人都是素未谋面。为什么太后却在看到我之后忽然发疯,而且言辞举止像是恨我入骨?”
他对疯症了解不多,一时也想不出答案。
“离宫拜见的时候你也在场,你们也从未见过,她将你划伤之后又要朝我来,可见不是什么生人都能让她发疯。”
白露不禁暗自回想,后来再遇到太后,对方虽然言语疯癫,但并未出手伤他,反而流露出关切之意。而且自始至终只说是“他”,并没有提及元念卿的名字。
“你觉得太后见你发疯,其实是因为认识‘元青’道长?”
“不只是太后认识,我到东霞观的时候,观主和一众长老看到我后脸色也不对,但年轻道人看到我就没有异样。”元念卿回忆道,“我当时心存疑虑却想不通背后原因。现在看来,应该是‘元青’离开赤鸣山二十几年,年轻道人没见过他,只有年长的道人认出了我的脸。”
既然有那么多人都一眼认出元念卿这张脸,想必二人之间确实相像。白露不禁怀疑:“难道……你是那位道长的子嗣?”
“我是不是他的子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元青’做过什么,能让太后看到相似的脸就大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