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播有什么好看的。”桑舟嘟囔。
但看着宿祁亮晶晶的视线，桑舟还是奈点头同意了。
宿祁登时高兴了，欢呼了声，率先冲进桑舟的房间。
桑舟的房间并不大，一张一米五的床和一张电竞椅便占据了大半空间，其余家具将房间挤得狭窄不堪，只留下一条狭小能供人通过的通道。
跟客厅一样，房间虽然拥挤，但也被打扫得很干净，就连被子也被人细心抚平褶皱展开。
宿祁拿他的房间当自己家似的，毫不客气的踢掉拖鞋，一屁股坐上了他的床。
叠得好好的被子瞬间有了一块显眼的褶皱。
桑舟将没人动过的早餐拿进来，压根不在意他弄乱了自己的屋子，把早餐递给他。
“快吃吧，专门给你买的。”
“给我买的？”宿祁眼梢微挑，抬眼看向他，“那你呢。”
“我吃过了。”被他那双直勾勾的眼盯着，桑舟下意识移开视线，盯着虚空说，“感觉你不像是会吃早餐的样子，所以我去买早餐的时候就多买了一份，本来打算给你送去，可没想到在楼下遇上你。”
随手捞过枕头抱在怀里，男生线条流畅的下巴陷入柔软的布料，笑意宴宴看着他。
“对我这么好啊。”
“没、没有。”桑舟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结果被他那暧昧不明的语气一说，心脏便莫名跳了一下。
他语气颇为欲盖弥彰的解释，“你也说了，我们是邻居。”
邻居就是互帮互助的。
宿祁听出了他的意思，挑了下眉，只笑不语。
他可不见得。
谁家邻居偿给他做饭。
谁家邻居贴心到给他买早餐。
谁家邻居……任由他把手伸进衣服摸腹肌啊。
“行了，好邻居，直播去吧。”
打开电脑，带上耳麦，桑舟莫名觉得空气有些安静。
他甚至能感受到后脑勺有道直勾勾传来的视线。
以前一个人唱歌的时候还不觉得，然而现在房间里多了个人，他便莫名感到不自在起来。
登上直播间，摄像头也随之打开，不过被一条黑布遮住，只录得进声音，看不见画面。
注意到右上角飞速增长的人数，桑舟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出声。
他唱的是宿祁熟悉的那首粤语歌。
眼前浮起渺远悠久的记忆。
在人寻觅的深夜，一具健美的古铜色身材趴在床头，伴随着暧昧翩跹的水声，隐忍沙哑的烟嗓在寂静的屋内响起。
还是这间熟悉的屋子。
还是这个熟悉的人。
还是这首……熟悉的歌。
宿祁垂下眼，掩盖住眼底的思绪，静静听着桑舟悦耳沙哑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
“绵绵头上飞花，散聚了牵挂。”
“谁能求漫天雪地里这温暖长留下。”
……
“为何还在愿望黎明后捉紧曙光。”
“你我有过这个故事，便致死难忘……”
从前的宿祁肆意任性，做事全凭心意，也没听懂桑舟歌声中掩藏的情绪。
渡过漫漫数个任务后回来的他，却听懂了他当年想要告诉他的东西。
他在不安。
他在恐慌。
怕这是一场虚缥缈的梦，一碰就碎，醒来便忘。
他在祈祷。
祈祷——
宿祁能够为桑舟留下。
三个小时过去，直播总算结束。
查看了眼今日的收入，桑舟关掉平台，转过头正打算问宿祁中午想吃什么，却看见他手里拿着个眼熟的东西。
——一对蝴蝶翅膀状的乳夹。
桑舟身体一僵，随后便听见宿祁清冽中带着些许疑惑的少年音。
“桑舟，这是什么？”
宿祁把玩着两个银白色的乳夹，指腹在蝴蝶翅膀下挂坠的珍珠上点了点，不紧不慢补充了句。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桑舟看清他手里拿了什么，大脑像是有雷电窜过般，刹那间变得一片空白，连浑身都僵了。
他视线微微往右移动，果不其然看见被打开的床头柜。
里面是一抽屉的……情趣用品。
宿祁恰恰在这时发出了感慨，“想不到桑舟也玩得这么开。”
这种事情其实在这个星球极为常见，凡是成年的多多少少都会有几件这样的物件。
但是桑舟可是一柜子。
非要说的话，可以是按群算的，大大小小什么都有，样式遍布全身，比市面上卖的还齐全。
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席卷全身，桑舟连忙站起来走到宿祁旁边，夺过他手里的蝴蝶乳夹，扔进抽屉合上。
看着宿祁辜的神情，他莫名有种带坏小孩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