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祁再次住进了别墅,他们的家。
住进别墅的第一天,他就去把乔慈的名字加在自己的房产证上。
呆呆看着红色本子里紧靠着的名字,乔慈翻了一遍又一遍才敢确认下来,止不住的欣喜涌上心头,他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本薄薄的本子,几乎爱不释手。
京城逐渐迎来三伏天,燥热的天气实在让人受不了,空调上下扫荡吹出冷风,宿祁穿着袖背心和短裤,倚靠在沙发上。
他手里拿着手机,正垂头认真翻看外卖界面,手指时不时点几下。
他挑挑拣拣,实在抉择不出来,随口问道:“小少爷,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
久久听不见有人回应,他掀眼看了过去,只见乔慈盘腿坐在柔软的毯子上,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本眼熟的房产证。
他看了又看,嘴角渐渐弯起弧度,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只看还不够,他将本子小心的放在腿上,然后摸出手机开始对着本子拍了起来。
一连换了好几个角度也没拍够。
宿祁将他一系列动作收进眼底:“……”
这行为实在太傻了,他简直没眼看。
没去打扰他的自娱自乐,宿祁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手机界面,干脆将所有热销的冰淇淋全点了一遍,然后派跑腿送过来。
点完单后,宿祁将手机顺手扔到桌上,走到地毯前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奈地笑:“行了,别瞧了,名字又不会跑。”
他用的是抱婴儿的姿势,双手稳稳托住他的屁股,往上垫了垫。
指尖若有若蹭过臀间的缝隙,暗示性极强。
他戏谑地问,“屁股不疼了?”
失去支撑,房产证顿时掉落在地毯上,乔慈原本视线还紧紧黏在上面,刚想叫宿祁捡起来。
闻言,他愣了愣,耳尖唰一下便红了。
气得他轻轻锤了一下宿祁的肩膀,“你还好意思说!”
是谁摁着他做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愣是一觉睡到隔天天黑,醒来的时候浑身都发痛,仿佛要散架一样,尤其是下半身难以言喻的部分,痛得他连腿都动不了。
“嘶。”宿祁轻轻吸了口气,忍不住低低笑出声:“轻点。”
“你是属狗的吗?”
他指的是昨晚,乔慈控制不住死死咬住他肩膀的那一次。
乔慈眨了眨眼,昨晚的回忆渐渐浮现在脑海,他被调侃得面红耳赤,可心里又开始担心起来。
下意识伸手要扒开他脖子的短袖。
“很痛吗?”
宿祁双手都紧紧托住他的身子,没空制止他,任由他折腾一番,还真被他扒开了。
弹力极好的领口被乔慈扯到肩膀上,昨晚留下的痕迹被暴露在光下。
宿祁整个肩膀都是乱七八糟的伤口。
指甲弄出来的细小血痕先不谈,靠近锁骨处那深深的一个牙印就足以吸引眼球了。
牙印陷得特别深,连每一颗牙印怎么陷进去的痕迹都看得一清二楚,有些地方结了褐色的疤。
但是刚刚被锤了一下,有些疤翻了过来,泛起一圈细小的血珠,看上去格外惨不忍睹。
乔慈光看着就觉得肩膀发疼。
他眨了下眼,还扯着领口的手指意识绷紧,指尖泛起一层白,他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深怕碰到伤口。
昨晚他不止在肩膀留印,背部现在肯定更是一片狼藉。
睫羽缓慢颤了下,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听到乔慈轻轻吸鼻子的声音,宿祁就知道这娇气包现在又要掉眼泪了。
“别哭啊。”宿祁胳膊稳稳将他抱紧,轻轻拍了下他的背,嗓音隐约带着笑意,“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一点儿也不痛。”
又在骗人。
乔慈双腿牢牢环住他的腰,脑袋凑近宿祁的脸,柔软白皙的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侧脸。
“对不起。”他嗓音闷闷的,认真跟他道歉。
他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连道歉都很可爱。宿祁心想。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将乔慈抱到自己腿上,面朝着他,让臀部悬空起来。
“内疚啊?”揉着掌下细软漆黑的发丝,宿祁慢悠悠问。
乔慈点头。
宿祁用带着商量的语气开口:“那今晚再给我肏一下?”
乔慈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戏谑,轻轻环住身前的人,认真想了想这个补偿的可能性。
“屁股会裂的。”他小声说。
他醒来的时候摸了一下,整个穴口都肿了,连碰都碰不得,更别提再来一次了。
“那怎么办呢?”宿祁苦恼道。
乔慈听不得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皱着眉思考了一下,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抬起脑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我给你口,好不好?”
宿祁终于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这小傻子。
这是觉得下面的嘴坏了,上面的嘴暂时还能用一下。
虽然提议很让人心动,但宿祁想起他醒来时沙哑到说不出话的嗓子,还是舍不得折腾他,“算了,你先欠我一次,下回再给我补上。”
“好吧。”
乔慈有些失落,但还是认真应了下来。
转眼便到了周一。
宿祁一早醒来就收到了宿母打来的电话。
挂掉刺耳的铃声,宿祁安慰地揉平怀里人儿皱起的眉,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乖,再睡会儿。”
乔慈在睡梦中不安地抱紧宿祁的腰,将脑袋埋进他怀里,眉头渐渐舒展,又熟睡了过去。
耐心等他睡熟了以后,宿祁才慢慢拉开他的胳膊,将床边的抱枕塞进他怀中,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一路下楼进了厨房,宿祁从冰箱里拿出两颗鸡蛋,熟练地敲碎打散,热锅温油。
直到将蛋液倒入平底锅中,他才抽空摸出手机给宿母回了个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宿母笑眯眯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来,“小祁啊,记得晚上要跟齐家主家一块吃饭哈,穿正式点。”
宿祁:“……”说实话,他都忘了有这回事了。
“听到了吗?”见他半天不说话,宿母又问了句。
老狐狸。宿祁抽出筷子给锅里的煎蛋翻了个面,从喉咙里不耐烦的挤出个嗯。
听到了满意的回复,宿母这回也不再多纠缠了,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
将煎好的鸡蛋夹出来,跟提前备好的火腿和生菜一块夹进吐司里,宿祁又去热了一杯牛奶。
刚准备好早餐,还不等他将盘子端到餐桌上,身后便贴上一个柔软的挂件。
乔慈伸出胳膊环住他劲瘦紧实的腰身,嗓音软乎乎的,粘人得很:“早安。”
宿祁应了一声,转身俯下来,直接伸出一只胳膊托住他的臀部,将他稳稳提离地面。
乔慈下意识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颈,双腿紧紧盘在他腰上。
宿祁就这么一手拿着早餐,另一只手抱着乔慈,朝餐厅走去。
“好厉害。”乔慈还没睡醒,头发乱糟糟成一团,软乎乎将脑袋靠在他肩上,发自内心夸赞他这惊人的臂力。
将人抱到椅子上放下,宿祁将他那份早餐放在他面前。
“吃你的饭。”
吃完早餐,乔慈也醒得差不多了。
他说:“该去饭店了。”
“用不着你提醒。”宿祁已经摸出车钥匙,随手扔进口袋里。
顿了顿,他想起什么,转身朝乔慈道:“晚上我得请个假,你好好在饭店待着,然后等下班了我去接你。”
乔慈下意识问:“你去哪?”
问完他一愣,才发现自己是不是太粘人了点。
明明他以前也没这样。
宿祁也没详说,简单解释道:“我妈给我安排了个饭局。”
乔慈小声哦了句,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什么,摸出手机看了眼日期。
——周一
去饭店的路上,乔慈格外的安静。
他垂着头,坐在副驾驶上,眉头微微皱着,看上去心事重重。
宿祁正盯着眼前的路况,余光瞥见他的神情,开了口:“怎么了?”
在心里纠结了半晌,乔慈才憋出一句话:“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其实他还有好多想说。
比如齐家那位大小姐漂不漂亮。
再比如,他能不能不去这个饭局了。
可是他知道宿祁现在作为宿氏的代理掌权人,手头上一定有很多工作要忙活。
他常常看见书房的灯一直亮到三更半夜。
看见宿祁的电话从不静音,经常半夜被电话吵醒跑到阳台接电话。
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渐渐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知道今晚的饭局一定挺重要的,不然宿祁也不会去。
乔慈知道自己要多给宿祁一点信任,要懂事一点,不能惹他心烦。
可是内心的恐慌如黑洞一般,漩涡似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