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欢愉过后,季郁再次陷入深眠。哨兵大汗淋漓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正打算去拿东西清理一下现场,还没等走出门,迎头就是一个硕大的拳头。
哨兵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开,却因后穴酸胀,反应慢了半拍,因此被结结实实地揍了一拳在肚子上。
肚子是他的命门,也是最为薄弱的防守点。
“嗯唔……”他的闷哼声短促,仿佛因疼痛而整个人都晕乎了。袭击者极为清楚哨兵的进攻节奏,并未理睬这个陷阱,侧脸避开哨兵的一击,又是一膝盖顶在他的肚子上。
“咳咳咳……”哨兵的战斗兽刚一出来,就被巨大白虎咬住了脖颈,掀翻在地。
体型纤细的犬狼呜呜叫着,被白虎硬邦邦的尾巴抽打得鼻青脸肿,却再不敢还手。
“队长。”哨兵吐出嘴里的血沫,哑着嗓子抬头看向袭击者,眼神有点怪异。
齐晃不回答,脸色铁青地又揍了一拳。这拳落在哨兵的脸颊上,打得对方一个踉跄,牙齿松动,口唇间涌出更多血水。
哨兵忍了又忍,但齐晃连打了十几下,拳拳到肉,丝毫没有留手,他有些忍不住了,避开下一个攻向肚子的拳头,也抬手痛击齐晃。
他们是亲密间的队友,既清楚对方的强大,又知晓外人不知道的弱点。
这一架持续了十分钟左右,最终以哨兵被揍得弯不起腰来为结束。
“袁轻鸿,收收你那性子,别惦记我的东西。”齐晃眯起眼睛,眼神带着血腥般的凶厉,英俊的面容甚至显得有些骇人。
袁轻鸿喘着粗气,没吱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沉着脸看他。
齐晃脸上也有几块青紫,发根被汗水打湿,散落地遮住眉眼,显得颓废又有几分不羁。“咔哒”——他点了根烟,咬住烟头狠狠吸了一口。
“队长,我没……”袁轻鸿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
齐晃不耐烦地打断他:“闭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袁轻鸿你是不是把大家都当傻子,嗯?当谁不知道你肚子里那些小九九,把你当兄弟才不揭穿你。”
袁轻鸿脸色变了变,喉结滚动,青肿交加的五官扭曲了一下,像是要挤出一个难堪的微笑,“队长……”
“九五年你刚入伍,进的193联队,一年半后被爆受到长期霸凌,当时欺负你的……”齐晃含着烟,缓缓将那些名字说出来,“我后来调查过,这些人在两年前受不了联队战友的排挤,有些自请去边境,有的选择主动退役,退役的那几位也没过上好日子,恶性绯闻缠身,据说是杀人未遂,半年后入狱了。”
袁轻鸿脸上的笑消失了。
“九八年没出什么大事,不过你老家那边,有个集团老总,叫什么,我想想,姓张的那位,因为公司破产跳楼自杀了。我挺好奇的,那张老板人虽然没多大本事,可好歹也是姓张,在京城有不少人脉,背景硬得很,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齐晃抬眼打量袁轻鸿,“你知道吗?我调查出一个很有意思的事。这张老板和你高中学校的校长有点裙带关系,两人也狼狈为奸,干过不少脏活……你高中是差点辍学了吧,能说说是为什么吗?”
袁轻鸿反而平静了下来,还像往常一样,露出腼腆又羞涩的神情:“我被几个同学欺负得不敢上学,是我的父亲,去向校长求情,求他不要开除我……校长见我父亲长得好看,提出想玩他一次……”
“后来,就成了校长情人,我有了个医大的保送名额。”哨兵的声音轻轻的。
被黑暗笼罩的角落彻底没了声音,只有一点猩红的烟火明明灭灭。
“你父亲是向导?”齐晃问。
袁轻鸿点点头。
“和季郁长得很像吗?”
袁轻鸿声地瞪大眼睛,红着脸颊猛然摇头:“你误会了队长!我不是因为……”他顿了顿,见齐晃居然真的在认真倾听,顿时羞耻得连脚趾都蜷了一下,“我……我父亲确实比较柔弱,但他其实脾气挺坏的,也总打我,嗯……和嫂子一点都不像。”
齐晃松了口气,把剩下的烟头踩了踩:“我他妈以为你恋父。”
袁轻鸿这下连脖子也涨红了,整个人恨不得蜷成一团,像个鹌鹑似的窝起来。
齐晃又点了根烟。这回递了根给袁轻鸿。
两个高大健壮的哨兵靠在这窄小的地方开始吞云吐雾。
过了片刻。齐晃道:“这事别告诉季郁。”
袁轻鸿脸颊的红晕还没消褪,“嫂子打了针……他不会记得的。”
齐晃点头。
“可嫂子的病……队长,你是特警,不会一直有时间陪着嫂子的。”
齐晃咬牙,恶狠狠地盯住自家战友:“所以?这就是你掰着骚穴骑在我老婆身上的理由?!”
袁轻鸿窘迫极了,没敢反驳队长季郁并不算他老婆,顶多是男朋友。
“宋副刚刚给了一个紧急任务,明天出发,你和登子跟我一起去。”齐晃低声吩咐道。
袁轻鸿沉默。齐晃没得到回答,有点奇怪地看着他,“怎么,我就是故意打击报复,不服气?”
袁轻鸿:“……”他暗自龇牙,只觉得松动的牙齿好像要掉了,浑身上下被揍过的地方也开始酸痛难耐。
“我让言哥和青阳留下,言哥性子闷了点,但会做饭,懂得怎么照顾人,青阳……”齐晃说到这里,有点不爽的啧了一声,“那小子嘴甜,小郁胆子小、怕生,我走了他估计要伤心坏了,让青阳哄哄。”
袁轻鸿也没话说了。这样的安排的确可挑剔。
“他们……也知道了?”
齐晃轻轻吸了口气。
“那,嫂子……”袁轻鸿小心翼翼地问。
“……”齐晃还是沉默。
袁轻鸿安静了一会儿,几不可闻地开口:“嫂子刚才,一直以为是队长你。叫的也是你的名字。”
声音虽然小,但听在齐晃耳朵里,却比雷声还要震撼。
他的嗓子一点一点哑了,“嗯……我知道。”
哨兵再次点起了烟,指尖有点抖。“我知道。”齐晃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袁轻鸿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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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轻鸿离开后,齐晃又站了会儿,让身上的烟味散干净了,才开门进去,给季郁擦拭身体。
季郁很乖巧地闭着眼睛,眼角绯红,神情魇足。似是感觉到齐晃的到来,即使犹在睡梦中,他也习惯性靠近哨兵,“……齐晃哥哥。”季郁的声音轻缓而模糊,明显是梦话。叫了一声,像黏人的小犬般把脸颊蹭在哨兵的衣服上,睡得更香了。
齐晃的心软成了一滩水。
白虎悄声息地爬上床,小心翼翼地收起锋利的指甲,只用大肉垫碰了碰季郁的嘴唇。“呜——”它声地叫了一声,毛茸茸的大脸凑了过去,低头在向导身上舔了又舔。
齐晃拍开它的脑袋。
白虎委屈地哼唧了一下,看向被自己舔过的地方,心虚地看到那处浮出了红痕。
它乖乖巧巧躺了下来,只用前爪搭着季郁。
齐晃也睡了下来,把向导抱在怀里。
季郁从梦中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抱得结结实实。
脸颊下是男人温热宽厚的胸膛,背后是毛茸茸的巨大白虎。白虎的身子很乖,但大尾巴却不老实,一下一下摇晃着,吸引季郁的注意力。
“醒了?”警官的声音低沉,胸膛随之震动,两粒微肿的乳头在季郁的吐息中缓缓翘立而起。
季郁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发现声音听起来黏黏糊糊的,顿时有点羞耻。不过很明显警官非常受用,不仅抚摸他的头发,还在头顶亲了一口。
季郁仰头,嫣红的唇瓣像在索吻。
齐晃呼吸一窒,被蛊惑了似的,低头吻了吻他。
季郁下意识闭上眼,乌黑蜷曲的长睫毛眨了眨,表情温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