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苏北北看着眼眶微红从B超室出来的张洋，几乎怀疑自己认了人。
“你怎么在这？”
“你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张洋显然不是平时意气风发的样子，更像是一条丧家之犬，耷拉着耳朵没精气神儿，苏北北皱眉问。
“没有！”
“张洋同志，你的孕检报告单忘拿了。”B超室里出来一个护士，往张洋手里塞了两张白纸。
张洋脸都绿了，声音软了下来，“别跟我妈说。”
苏北北点点头，“张洋，你要是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
张洋乌黑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水雾，冲苏北北点了点头。
苏北北拿着苏南南的报告单从医院出来，去推那辆自行车，天黑看不太清路，他们不敢骑车，只能推着走。
苏南南跟在后面走，突然往苏北北口袋里塞了东西。
“什么东西？”
“给你的，姐。”苏南南局促地低着头说：“你把我和西西养大不容易，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就给你攒了点儿钱当嫁妆。”
“苏南南......”
“我知道这没有多少，也知道你不缺钱，这是弟弟的心意，我以后当了兵，部队的补贴还给你，姐你不要为了钱委屈自己，要是不高兴，咱就还回家去，种地是饿不死人的，咱们三个还在一起。”
苏北北眼角滑下一颗泪，使劲儿攥了攥手里的钱，“南南，谢谢你，这钱是怎么来的？”
“姐你放心，我没惹事，这钱是干净的，大院儿几个人说要在参军之前练武术，找我给他们当陪练，钱给的挺多的......”
“姐收下了。”苏北北把钱好好放在口袋，“这些钱比不上你健健康康的知道吗，你要是再去这钱我就不要了！”
“行！”
“嫂子！上车吧！”小李开着车停在他们旁边：“刚才在医院门口等着，迟迟不见人出来，进去问了才知道你们已经走了，赶紧上车吧，走着累。”
“你怎么来了？”
“团长去部队之前让我去接你们，让我跟你说他今天晚点儿回，叫你不用等他。”
殷铮赫有时候是需要值夜班，苏北北已经习惯了。
他们回家的时候，苏西西已经关灯睡下，殷铮晴还在客厅看电视，见他们回来，没好气地说：“饭在桌子上。”
然后起身往房间走，那门没开，殷铮晴一头撞在门上，“砰！”
“噗嗤！”苏北北和苏南南看着殷铮晴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
“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厉害，居然把我锁在外面？”
“我们家人啊，就是这么个脾气，有仇必报的。”苏北北从电视柜下面掏出一把钥匙扔给殷铮晴。
“你厉害，我也不差，咱们就看看到底谁最厉害！”
苏北北掀开桌子上扣着的罩子，傻了眼，这哪里是两盘菜，分明是两盘煤炭，出自谁手她大概想明白了。
苏北北抓起一个馒头递给苏南南，“凑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