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安卡打开门，在她眼中的‘少年’站在门外，仅仅只是站着，却有种乖巧的感觉。
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似乎想扬起微笑，但察觉到僵硬的笑肌后果断放弃，“来了，进来吧。”
“不用，把东西给我吧。”何木只是来拿货而已。
“好的。”安卡转身进屋，面表情地把一个手提箱拿过来，“去远一点的凯尔酒吧，在隔壁区，一管一管的卖。我们是个人行为，不能像电影里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明白的。不过会买的一般都是圈子里面的人，你仔细问问。”
“明白。”何木接过后突发奇想地问：“你不怕我被人掳走吗？”
“所以你打算一辈子窝在房子里面吗。”
“也是。”
何木离开了，安卡回到房间，却发现自己根本静不下心制作。
“让他一个人去酒吧，我真蠢！”她骂了自己一句，匆匆拿起外套，夺门而出，很快便看见对方的背影，张口欲言中犹豫了几秒，对方已经消失在拐角。
算了，在后面看着就好了。她这么想着时突然察觉天空有动静，仰头看去，一架冒着黑烟的机器正呼啸而过，后面还有成群的飞行摩托，坐着的人的黑色制服来看，正是犯罪科。
“又开始了啊，这些犯罪的家伙。”一个路人嘀咕道：“一开始我还怕这怕那的，现在已经开始习惯了，不过那么不怕死的家伙从哪来的？”
安卡扫了对方一眼，匆匆离开。
何木坐上巴士开始向目的地前进，其实她更想试试地铁的感觉，但鉴于对坐地铁流程一窍不通，为了避免尴尬还是选择了放弃。
巴士很好，真的。除了有可能被犯罪分子拿来挡跟踪炸弹。
下了公交站台，天色已经黯淡，各色霓虹灯开始闪耀，夜生活开始。
路上突然多了成群结队的人们，还有犹如礁石般分割人群，带着性别保险袖章的男人。
“凯尔...凯尔...找到了。”
这是高耸的入云的大楼，楼外还清楚的投影出每一层是干什么的，洗浴中心，义体保养，蒸桑拿......人们出出入入，好不热闹。
在其正门外有长长的台阶，喷泉旁边是停车场，各种好看的车车一应俱全。何木看着手上的小箱子，又看着往酒吧涌入的人群，终于知道安卡找一个幽灵的原因。
要是一不小心卖给一个来嗨的警察，那就搞笑了，谁知道警察有什么追踪手段呢。
在心里安慰自己监控对自己没用后，何木毅然决然地混入了人流。
一楼倒是平平奇，装饰的金碧辉煌的，看了看电梯旁边的介绍，她去了二楼。
电梯门一开，她就被后面的人挤了出来，在右边一道长长走廊上，两个五大三粗的黑衣女人站在门口，仿佛宅邸外的石狮子。
厚重的隔音门被推开，想象中的摇滚乐没有出现，而是一位驻场歌手在轻声吟唱。
确实是酒吧，但跟何木想的不一样。
她知道更劲爆的在可能在四楼，不管怎么样，现在要开始找目标了。
站在墙边，想到安卡的话，何木有些语，上等人不会注射...这里的人全是西装革履，气质优雅。
下等人...在哪？她自己吗？
默默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温暖的灯光驱散了阴影，酒吧在何木印象中应该是黑不溜秋的一群人在蹦迪，显然现实并非如此。
“安卡，你就是因为找不到客户在让我来的吧。”何木在心里面吐槽了一下，礼貌地请侍者离开，随后开始观察这里的人。
两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女人，一看就是老古板，领导之类的人物，pass。
一个穿着礼服的男人，翘着白花花的二郎腿喝酒，估计是等人或者买醉的，也没看见什么义体，pass。
四个女人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摆弄着手机，估计是学生在叫同学，一会儿还会来人，pass。
pass，pass，pass！
何木往桌上一趴，小箱子在大腿上委屈极了。
还是要去四楼吧。
刚准备动身，一个鬼鬼祟祟的瘦女人走过来，低声说：“小姐，要来一管冰水吗？”
何木心脏一突，这就遇见同行了！？
她面不改色道：“不用，你知道我是女人？”
女人笑笑，“你确实很漂亮，但见得多了，往往可以相信第一印象。”
说完见何木没有买的意思，便又走到那两个女人旁边，结果依旧被赶走，那两个女人也没有报警的动作。
何木恍然，一个个问似乎也不，谁知道她们背地里是怎么样的呢？
眼看干瘦女人已经问大学生了，何木感受到内卷的压力，连忙提起箱子往电梯走。
进了电梯，她正准备关门，突然一只手卡住，“稍等。”
何木没有作声，靠在角落等待。
艾利看了眼这个人，转身对来者说：“那个家伙呢？”
“在后面，让我们先上去。”
“切。磨叽。”
艾利的声音有些耳熟，但何木正盘算着推销话术，没有在意。
又等了十秒，空荡荡的电梯竟然很快满员，等到四楼一齐涌了出去。
经过一段走廊，双扇门被推开，狂霸的摇滚乐呼啸而来，黑的角落，白的舞台，谈话的，喝酒的，跳舞的，甚至在门口接吻的一对...何木已经分不清男女了，已经...所谓了。
不过这才对嘛！越混乱就越是有混乱的人，才会有人买账啊！
何木靠着墙开始寻找目标，她溜到一个女人面前，低声道：“女士，来一管冰水吗？”
那女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话语连珠，“是传闻中那个注射了一罐就永远离不开跟慢性毒药的一样的冰水吗？”
“......是的。”何木冷汗一冒，难道遇到正义人士了？
“给我一管，多少钱？真品？”
“三万块，正品。”何木呆呆地回答。
因为是私人制作，所以安卡要的最低价，她打开箱子拿出一管放在女人面前，对方立刻被淡淡的蓝色迷住了。
“才三万？我听别人说，一般都要四万多？”她拿起看了看，按了几下腕表。
何木说：“今天店内搞活动，便宜些。”
女人恍然，“哦，店内的货啊，那好。给你转账。”
用来收款的二维码也是安卡给的，女人腕表扫了一些，三万块到账。
她收起冰水打量何木，“小哥，你好漂亮啊，来喝一杯吗？”
“不用了，还要工作。”何木没有带兜帽，那就太显眼了，因此只能低头，能低调就低调。
这时台上的歌手喊道：“大家，有请摇滚乐团，r——k！”
“哇哦哦哦！”灯球开始闪烁，人们开始沸腾，当然里面绝对有气氛组，酒都没喝几口，谁没事一开始就蹦迪。
何木又问了几个落单的，虽然大部分都被拒绝了，但还是成了一单。她总结了规律，身上有义体的人更好卖，也更有钱。
“女士，来一管冰水吗？”这句话已经被她挂在嘴边，渐渐的，她开始找三个人一起的，四个人一起的。
箱子里面只有十二管，也是要赚够三十六万，要知道成本才在几千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