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凯文的眼睛,轻轻地说:“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替我说话吗?”
简玬的话音落下,凯文痛苦地闭上眼,然后猛然睁开。
简玬的温柔让他的心里莫名地有些酸楚。
除了他的兄弟,还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他,可是……
“我只是不想让我的舍友受欺负,和你没关系……”
凯文的身体很僵硬,眼神躲闪,不敢去看简玬直勾勾望上来的神情。
“可是你这么贸然打架,会让我们都惹上麻烦。”简玬轻轻地说。
凯文的神情变得混乱,拳头开始攥紧。
“没关系。”简玬把手搭在凯文的肩上,温和地说:“你太紧张了,我不怪你。”
在两人互动的时候,赫尔曼和劳德就这么一直在一旁站着。赫尔曼依旧是那幅憨憨的样子,劳德的神色就有些奇怪,就像在思考着什么。
擦拭好凯文唇边的血之后,简玬收好手帕,先去了下一间教室。
劳德跟在简玬身边,低声问:“你是什么时候办到的?”
“什么?”简玬看了劳德一眼,随即轻笑一声:“你说那个虫族吗?……一点小小的障眼法罢了。”
至于怎么办到的,他自有办法。
“他家里因为他父亲的情人损失了很多东西……他不喜欢‘类雄’这个称呼,也不喜欢被看作会包养类雄的家伙,才会反应很大,他的父亲最近也失踪了,可能情绪不太好。”劳德歉疚地说:“他太鲁莽了。”
简玬思考了一下,然后说:“他会听话的。”
接下来的所有时间,在高中时期叱咤风云的校霸三人组都乖乖地跟在简玬身后,什么动作都没有搞。
当有人来搭讪的时候,简玬也会有意意地透露出他们是舍友,然后大大方方地和雌虫们交换联系方式。
前来搭讪的雌虫们恍然大悟——为了泡这么漂亮的小家伙,以凯文这种性格,确实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当别的雌虫和简玬交换联系方式时,凯文都在一旁狠狠地盯着。
这个时候,简玬都会微笑着说:“不要在意他。”
没有必要顾虑宠物的感受。
其他人在乎?那是其他人的事。他反正搞不明白为什么凯文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也懒得搞明白。
仅仅是一天,简玬的名声已经迅速地在这所学校里传开了。
论他去哪间教室,甚至是他去个厕所,都有一堆的雌虫“不经意”地从他身边经过,然后偷偷地去瞟他。
胆大点儿的会直接向他问好,搭讪,然后得到他的一个微笑,和一堆同类的眼红。
一群两米多的猛男,风格各异,都是特权阶级里养出来的佼佼者,高材生,此刻却像群没见过世面的青涩小伙子般,被投以一个微笑就开始魂不守舍。
紧接着,不知道是谁效率奇高地搞到了新生的课程表,导致论哪个学院的学生都挤在简玬上下课的时候会经过的路,像是迎宾队一样挤在一旁,对着只是路过的漂亮银发美人争先恐后地堆叠出笑脸。
校方上报校长之后,发现校长早已在昨晚失去联系,也管不了这群权势滔天的二代,索性任他们自由发展。
发现简玬完全不介意之后,来这儿挤着的雌虫就开始越来越多,这让简玬提前了不知道多久就已经见识了整整一个学校的人——在广场淫趴之后。
只一天时间,他的通讯列表里就多出一千多个联系人。
今天发生的小风波被所有雌虫都轻而易举地抛之脑后,沉醉在银发红瞳的简玬的美貌之中。
直到回了宿舍,走在宿舍的楼道上,都会不停地有雌虫从宿舍里探出头来和他问好。
他们有意意地脱下制服,腰间围着围巾或穿着宽松的工装裤,向简玬炫耀他们身上块垒的肌肉或坚硬的虫甲。
他们将简玬当成了有史以来最漂亮的……类雄。
即使身为权势者,他们也只是未来的接班人,还没有资格接触到真正的雄虫,没人会向着“真正的雄虫”那方面想,或者说即使有,在见到简玬的那一刻也会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他们会觉得,天啊,这简直和真正的雄虫异。这就是他们梦想中的雄虫,一个美好的幻梦,一个神秘的谜。他们不清楚他的家世,不清楚来历,只知道他好看得可挑剔。满身未知,难以接近,却在靠近时能得到一丝温暖。
他们恨死那三个能和简玬一个宿舍的家伙了!
回到宿舍,简玬挥手和门外一群傻乎乎地跟从的雌虫道别,然后迅速地关上门,接通了塞尔斯打来的视讯通话。
“简玬,晚上好吗?”
作为退伍老兵,塞尔斯依旧是那一幅不动声色的面容,平时就显得有些严肃。
他一本正经地和简玬问好。
“晚上好,塞尔斯。”
简玬坐到床上,让电子终端的摄像头自动对准自己。
“天啊,这是……”
劳德听到这个声音,就连表现得比较沉稳的他也惊讶了一下,凑过来,诧异地睁大眼:“这是、塞尔斯先生?您是塞尔斯先生?”
他的眼里有掩饰不住的震惊。
“塞尔斯?”凯文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谁看他的新闻了?”
“不是新闻,凯文,简玬在和塞尔斯视讯。”劳德纠正道,视线紧紧盯着屏幕。“这是真实的塞尔斯……”
听到这个消息后,几个年轻小子迅速地围在简玬身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见到了偶像!
谁不知道塞尔斯是二十年前的最强兵虫,现在的军火帝王?哪个虫族不崇拜力量?塞尔斯简直是神!
“他们是我的舍友,塞尔斯。”简玬笑着解释道,“这个校园的一切都很有意思。”
塞尔斯点点头,接着问:“和同学们相处得怎么样?”
在简玬吐槽了之后,他不再穿那能被他撑爆的西装,而是换了一身深灰色的衬衫。他端正地坐在视讯屏幕前,骨节分明的手掌搭在桌上,结实宽阔的肩膀显得有些厚重。
简玬坐得吊儿郎当的,全然没有在外头装出来的礼数,笑着说:“他们都很可爱。”
这倒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