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把容昭死死地锁在自己怀里,把脸压在容昭肩膀上,只觉脸颊湿热了一片,忍不住胸腔发抖,声地啜泣。好久,才哑着声说:“我记得,小时候,你总喜欢和我一起睡……后来你怎么又不肯了,还一本正经把我往外赶……”
“后来大了。”容昭轻轻地笑出来。“脑子里开始想不对劲的事,越想越多,越想越离谱,就不敢了。生怕靠你太近,就当真把不对劲的事统统做了出来,吓坏了你。”
谢予安一愣,忽然觉得心底像是被轻轻抓挠了一下,原本的一片彻骨痛楚里,忽然添了一片酥麻绵软。
“……干嘛不做啊。”他嗓子里带着些哑,想笑,又想哭。
“你做啊。我一直等着你做,什么都行…”
说到一半的话语被微凉的唇舌堵住。容昭抬起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亲上了他的唇。
唇舌辗转相贴,在一片黑暗的竹居内,在竹林的清香气息与崭新的被褥里,两个人的呼吸绵软地交缠,热度在身体交叠的部位一层层蕴积。容昭翻了个身,把他拥住,微凉的指尖探入他衣襟下面,沿着腰线一寸寸摩挲。
谢予安法自控地微微发着抖,心脏急促地在胸腔里猛跳,腰腹被容昭触碰的位置仿佛像沾染了火花,让他小腹一阵阵地发紧。他说不清自己心内澎湃的感受到底是酸楚,是满足,还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容昭的手指往下滑,轻而易举扯开了他的裤带,向下伸过去,手指摩挲着握住了他鼓胀的欲望中心。
谢予安长长地喘息一声,腰身难耐地在容昭手掌中摩擦几下,头皮发麻般的快感沿着脊椎一路往脑子里攀援。他忍不住也伸出手,往容昭身下摸过去。容昭的身体也在兴奋着,硬邦邦的男性器官被握在掌心,青筋血管微微跳动。
明明早做过更过分的事,早有过更加紧密的肌肤相贴,然而此刻,在云麓山的竹居里,容昭的床铺上,两个人连衣服都没有脱掉,一起躲在被子里做这种事,互相用手碰触确认着对方的身体,似乎有种全然不同的意味。
就仿佛当年的一切惨案都从未发生,仿佛他们两人从未分离。
容昭的手指灵活得过分,他显然太知道如何摩挲男人性器上的每个敏感处,一重重调起他的欲望。初秋微冷的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而燥热,谢予安大口喘息几声,忽然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抱着容昭翻了半个身,让容昭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师兄,你上我。我说真的。”他哑声说,又抬起手,借着窗外映进的月色,近在咫尺地轻轻触碰容昭在月下显得朦胧俊逸的脸庞。
容昭的眼睛静静地凝望他,唇角轻轻往上扬。他的衣服前襟已经散开,肌理流畅的胸膛上,绽放着在月夜下显得漆黑妖异的重重魔纹。
“……我不喜欢上人。太累。”良久,容昭的眼帘垂了下去,笑容绽出一抹疏懒的艳色,又懒洋洋地往谢予安胸膛上伏下去,声音变得又轻又软。“躺着被伺候不是很好?”
谢予安深深呼吸一下,忽然抓着他的肩膀,硬是将他整个人扯起来,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想的。你当年想的就是要上我。你也是男人,你能硬,也能射,为什么不做?”
此刻他已知道,对付容昭,有话直说就是。他话说得直白,容昭静静凝视着他,轻轻笑出声来,自己翻了个身,躺在一边,忽然又伸过胳膊,把谢予安扯过来,按在自己怀里。
“……师兄?”谢予安被他压得唔了一声,又听容昭轻声说:“我不想。…给你留那种记忆做什么。”
“可是我想……”谢予安挣起来,刚说了半句,又被容昭用力一压,整个人的脸被压在容昭肩窝里,嘴被牢牢按住,竟说不出话来。
“……要是不把你弄舒服,显得我能。”容昭悠悠地说。
谢予安挣着,想说“反正是和你,舒不舒服都所谓”,又听容昭继续道:“若当真把你弄舒服,竟让你喜欢了,想想你以后找旁的男人做这个,岂不是惹我生气,不如不做。”
谢予安越听越愣,听到最后一句,不敢置信地挣起头来,道:“我以后哪里还会找什么别人……”
话说到一半,又被容昭微凉的唇堵了回去。
“……以后你自己的时日还长,何必急着立这种誓言。过上十年,二十年,五十年……”
容昭的声音极轻,轻柔得就像留在他唇上的碰触。
似是和着容昭这句话,窗外月色陡然一暗,似是乌云将月遮了,视野一暗,既看不见容昭一身纠缠的纹路,也看不见他温和而俊逸的容颜。
谢予安心里倏然一酸,死命地摇了摇头,也伸出胳膊紧紧揽在容昭身后,将他拥紧了,低低地说:“再不会有人像你这样了。”
容昭没有答言,只静静地由着他抱着不动。谢予安心里咀嚼着他方才的那几句话,在心里酸楚之余,越想越是冒火,索性一翻身压在容昭身上,双腿跨在他腰侧,咬牙切齿地道:“要我叫你夫君,能不能做点夫君该做的事!”
以这个姿势,他赤裸的双腿间正正贴着容昭已经硬起来的欲望,热腾腾的触感让他隐约头皮发麻。他深深吸了口气,抬起腰,试图往下坐。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容昭一翻身,一阵难以想象的巨力,谢予安七晕八素地被撂在床上仰躺。容昭翻身上来,谢予安早就一柱擎天的欲望中心毫预兆地陷入了一个温软的穴口。
“你不是我的对手啊,夫君。”容昭俯下身子,带着笑,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嘴角。“怎么玩,都得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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