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燕盈盈大体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魏云杉想要毁她清白,在她的房间吹入了迷香,可能是想要确认她是不是晕过去了,或者单纯就是自大又蠢,魏云杉自己进入了她的房间,却不巧被她花钱雇佣来的男人撞见,被当成了猎物,眼看就要被吃干抹净。
很明显,自己跟那招桃花的王爷并没有什么关系,但魏云杉还是要置她于死地,这种官家小姐,看来是坏事做惯了。
虽然魏云杉是活该,但这件事如果出在这个园子里,那位王爷恐怕也要负上责任。想起自己平白故吃了人家一条珍稀鱼类,心里多少有点不落忍。
她从花园小径溜到旁侧的下人房,捡起一块大石头,手起石落,哗啦一声打碎了窗户。
油灯亮了,陈婆披衣出门,其他下人也都被惊醒。屋内正在行事的男人听到有动静,不敢再继续,只好忍住还没得手的遗憾,跳窗跑了。
燕盈盈眼见下人们出来了,她也不想久留,轻车熟路地在庄子里绕了几圈,趁乱溜出了大门。
门口的大黄半眯着眼,听见有脚步声刚想汪汪,一看是她,又登时跳起来摇尾巴。
燕盈盈实在想不明白,现代的时候她不养猫不养狗也不养孩子,为什么到了古代,这么有狗缘?绕过大黄狗,她脚步轻快地下了山。
天还没亮,管家丁善和陈九就给迟渊带来了两个坏消息。听到魏云杉差一点被贼人毁了清白,他脸色铁青。可是听到燕盈盈逃走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夜色还浓还骇人。
他不愿娶亲,因为是圣上赐婚,又没法直接退掉,于是只带了心腹陈九和两个暗卫,一起来这庄子里躲清静。目前,可堪大用的只有陈九。
“陈九,速速沿着下山的路,寻找那位姑娘。务必将人平安带回,否则你也不必回来了!”
随即又吩咐两个暗卫:“去把那不知死活的贼人抓来!”
没多会儿,暗卫押着一个形容猥琐的男子进门来,朝迟渊躬身道:“王爷,属下刚刚抓到了贼人,庄子大,小路纵横交,他迷路了。”暗卫踹了一脚那男子,骂道:“这蠢货,还不如一介女子!”
那倒霉贼人一见事情败露,吓得屁滚尿流,跪地边哭喊边求饶。
半个时辰后,迟渊净了净手,却没有更衣,带着一身的血腥气,快步去往魏云杉处。
事情发生后,衣裳不整的魏云杉哭得涕泪横流,被下人搀扶回自己的卧房梳洗整理。
一见迟渊来了,她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冲上来,起身就扑到迟渊怀里,闻到血腥气,又吓得瑟缩回去。
迟渊的面上未见半点温柔,稍稍站远了一些,手掌虚虚地一扶她又马上放开。
“怎么样,可还好些了么?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魏云杉抬起头,满眼通红,布满恨意,她咬牙切齿地说:“都是她!那个贱人!你要带去京城的那个女人,她要害我!”
迟渊听了这话,语气异常冰冷,周身似乎都结了冰,血腥气更浓了:“她要害你?她哪来的钱买凶?她怎知你会去她房里?她如何能有你惯用的迷香?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你用这种迷香毒倒你爹的小妾,是谁为你善后的?”
魏云杉不由一怔,望着他如同望着什么凶神恶煞,她从未见过迟渊这副模样,浑身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来。
迟渊并不看她:“欺凌你的那个贼人,已经被我抓住了。他在被碎尸万段之前,指认了你身边的护卫,你是相府千金,庄子里不会阻拦你的人。”
剩下的话也不必说了。迟渊一摆手,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云杉,因着你爹的关系,我拿你当妹妹,但,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太过分了,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
恰在此时,后下山的暗卫来报,不光没有找到燕盈盈,连陈九也联系不上,离奇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