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没到庙门口,两个守卫便哗啦啦晃动大刀喝问:“站住,什么人?”
曲心荷和小蕊从马车上跳下来。
两守卫又喝了一句:“你们什么人?”
曲心荷声音比他们高八度:“嚎什么?你说什么人,这鬼地方除了永安宫的人,还能有什么人?”
她先声夺人,两个守卫倒放下了几分戒备。
二人心中均想:这个又臭又硬的劲儿,是永安宫的作派。
一个瘦高个道:“两位小公公来此何事?”
曲心荷骂道:“放屁!公公就公公,为什么叫小公公?你是鄙视我兄弟二人吗?”
瘦高个见这小公公嘴皮子厉害,连忙挤出一丝笑容:
“是在下的,两位公公到此有何贵干?”
曲心荷绷紧脸:
“贵妃命我等转告老金,把里面的人带回太师府,贵妃留着他们还有用。”
两守卫听她说的是内部机密,心中又多信了一成。
瘦高个道:“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通报。”
曲心荷怒道:
“金连山好大的架子,在贵妃面前连狗都不如的东西,见他还要通报?”
瘦高个迟疑片刻:“只是,我等奉命,不可放任何人入内。”
曲心荷跳起来给了他一个耳光:
“狗奴才,你奉谁的命?老金的还是贵妃的?贵妃传信要留活口,十万火急,迟一步误了大事,你担还是我担?”
小蕊本来膝盖发软,一看曲心荷这架式,也直起脖子道:
“你们知道这位是谁吗?永安宫曲公公,贵妃面前一等一的红人。”
另一个矮胖子陪笑道:
“小……曲公公息怒,你们说是贵妃的人,空口凭,总得有个凭信才是。”
曲心荷从袖中取出腰牌,向前一怼:“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两守卫认得这象牙牌正是皇宫的腰牌,金连山就有块一模一样的。
瘦高个道:“公公勿怪,上命差遣,我等也是身不由己,两位请随我来吧。”
向矮胖子递个眼色,领先向寺内走去。
矮胖子紧跟在曲心荷和小蕊后面,把她俩夹在中间。
曲心荷假作不知,捏了捏手里的先进武器。
成败在此一举。
曲曲折折走了好一阵,倒像穿过一条街那么远,才走到寺庙后院的旧禅房前。
曲心荷心算了一下时间,大概三分钟左右。
三分钟,正是防狼喷雾的有效时间。
禅房的角落里,佝偻着一对形容枯槁的老夫妇,不用问,自是阿好的父母了。
阿好的父亲一条腿歪在一边,一看就是折断了。
另一侧斑驳的墙壁上,一根长长的铁链,锁着一个十多岁的男孩。
曲心荷毕竟是特种部队的军医,虽没亲身参战过,但经常随军行医,耳濡目染,胆大心细。
战友们的传奇故事听得多了,艳羡之余,时常也想自己深入虎穴一把,不想穿到异世,倒有了这个机会。
金连山把刀架在阿好兄弟的颈上,正向阿好的母亲逼供:
“老虔婆,你说出来,大爷免你儿子一死,你若不说,我‘咔嚓’一下,这小杂种就吃啥都不香了,我数三声……
一、二……”
阿好母亲抖着身子哀哭:“大爷……”
曲心荷叫道:“老金,住手!”
金连山回过头,看见曲心荷不亚于看见鬼,他使劲闭了闭眼睛,确定自己没看:“你,你不是……”
曲心荷抬手指着阿好的弟弟:“他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