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非凡回奏:“陛下,此人咬舌自尽了。”
皇上脸色并任何变化,他在朝堂明争暗斗几十年,是在阴谋诡计中打滚过来的。
对于他,死个人和死个蝼蚁也没什么分别。
“哼,还是个死士,真是用心良苦啊!”皇上嘴角的冷嘲越来越深。
雨势渐收,渐渐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中平添了几分湿冷之气。
皇上脸色阴翳得也快滴出水了:“来人,摆驾叠翠阁。”
董贵妃身子轻轻一晃。
皇后扶住她微笑道:“妹妹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也病啦?大暑天里,可要注意身子骨啊。”
董贵妃勉强一笑:“多谢皇后关心,臣妾没事,臣妾见这女人长相怪异,又担忧太后,不觉精神恍惚起来。”
皇后回之一笑:“本宫也吓到了,不知道是谁请这种邪魔外道谋害太后,妹妹以为,背后主谋之人是谁?”
董贵妃脸上挂着寒霜,哑声道:“皇后这话是何意?臣妾怎会知道?”
皇后笑容不减:“妹妹怎么怕成这样,瞧,手这么冰,陛下若查出幕后之人,定会将她凌迟处死,妹妹千娇百媚,还是回避的好。”
说完,扯起一边嘴角笑,追赶皇上去了。
董贵妃又气恨又紧张,身上软得脱了力。
叠翠阁外,一个小太监正坐在廊檐下打瞌睡。
这时正是一天当中最松懈的时候,谁也没想到雨天大中午皇上会驾临。
严思训喝道:“拿下了。”
禁军上前把小太监反剪双手,按倒在地。
小太监趴在地上颤声高喊:“陛……陛下驾到!”
皇上踱着方步走进殿中,时美人慌忙上前接驾。
严思训喝道:“跪下!”
时美人腿一软,跪在地上。
时美人心中凄楚:
皇上多年不迈近自己一个脚印,她也曾日夜盼望,在数不清的失望过后,最后只剩下唯一的心愿:母子俩能平安地活下去。
而这仅有的愿望也早就成了奢侈。
她猛地抬起头,直视着皇上:
“臣妾孤清一生,门庭冷落,从未有此刻的轰轰烈烈,多谢陛下抬爱。”
皇上冷笑:“抬爱?你也配?”
时美人知道难逃一死,反倒出奇地镇定:“既然臣妾不配,陛下当初就不该宠幸臣妾……”
“放肆!你竟敢毁谤陛下!”严思训申斥。
皇上眼底闪着骇人的幽芒,死死盯着时美人:“后来朕冷落了你,你就想方设法谋害太后,想让朕抱恨终生吗?”
时美人不语,心道:你但凡对我有一分了解,也不会说出此话。
严思训道:“美人为十九殿下着想,就别让陛下一句一句费劲啦。”
时美人想到儿子,再也绷不住了,忽然哽咽成一团。
皇上冷厉道:“好,你把那毒物交出来,朕看在小十九的份上,赏你个全尸,并不株连你时氏一门。”
时美人擦去泪痕,吸一口气:“陛下来晚啦,那东西已不在这里了,那人担心逃不掉,走之前已经放走了。”
皇上吼道:“贱人,你说谎!”
时美人叹道:“陛下不信,可以随便搜查。”
皇上一挥手,任非凡带禁军冲进叠翠阁。
任非凡下令,见到血盲蛇,不可伤害,只许活捉。
禁军全身披甲,面带护具,每人手中拿一顶软帽。
叠翠阁不大,里里外外搜了两遍,一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