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好意思。”刺鼻的消毒水味儿终于在紧要关头唤醒残存的理智。可思考的能力终究还是慢半拍。
“碧桐新院，8号楼，108号，是吧？”
“嗯”，我低下头，沉默不语。之前还特意额外花一笔钱，专门定了全都含八的“吉利套餐”，这下好了。看着手里马大姐的住院证明，里面的每个字仿佛都是对它明晃晃的讽刺。
后来，警察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睡觉时好不容易压下的酒气，去而复返，并且愈演愈烈，我忍不住跑到洗手间，吐了个干净。
“你没事儿吧？”蓝发少女贴心地给我一杯温水:“漱漱口，歇一会儿。”
看着她眼下两团明显的乌青，我明白，她这两天比我过的更辛苦，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她。
“对了”我的脸上浮起歉疚:“马大姐呢？她怎么样？”
“医生说只有轻微脑震荡，另外就是腿的伤势有点重。其他方面都没大问题。”
“不过，怎么会突然起火呢？”
“毕竟电瓶车库在地下室，起火可能是意外事件。”蓝发少女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语气里却是难掩的疲惫:“我得先去录口供，你等会儿就赶紧回去吧。”
起火，起火，我不停的默念着，怎么就是这么巧？
待我终于稳好心神，略佝偻着背从洗手间出来。却眼前一黑，在一个年轻保安的帮助下才勉强站稳:“可能是有点低血糖，不好意思。”
“坏的事情总会翻篇的。”
“是吗？谢谢你。”我明显的心不在焉。
不知怎么，他的笑有淡淡的疏离，仿佛幻化出另一个人的身影。像艳阳天映出斑斓的冰锥，尖锐，但不透明。在那里，黑亮的瞳仁变成潜伏的巨兽，有种温顺的迷人。
“不用谢我，但是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