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兮兮的。”阮唐进了屋子,意识的一回头看见窗外因为看见自己突然激动的蓝迪恩费,下意识笑骂一句。
麦谢尔端着咖啡的身影微不可查的一颤,当然没被阮唐察觉,可他自己却知道自己真的快忍不住了。
那样亲近的口气,是麦谢尔奢求又不敢多想的,他甚至不敢在梦里编织阮唐,生怕亵渎他的瑕的神,但现在,神也有了特殊对待的雌虫了?
麦谢尔觉得自己的虫核像是出了什么故障一般,如同一个叽叽嘎嘎难以运转的机械,难以运送身体所需要的能量,更让他猛地产生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感觉。
像是下坠的恐惧,他一哆嗦缓过神。
“干什么呢?”麦谢尔的假象时间已经持续许久,只是多年来的肌肉记忆让他依旧侍奉阮唐的日常活动,但现在,这只雌虫半跪在浴室地上帮他擦拭脚上的水珠。
可这次,麦谢尔僵直的身体没有动弹,双眼失神的不知道聚焦在哪里,知道阮唐的训问让他一下回神。
冷白的皮肤被热气熏的微粉,淡青色的血管在脚背上浮现颜色,大手托着脚底,让软白的毛巾擦拭沾去水分。但现在,抬起脚掌,脚跟抵着他的掌心,向前伸去。果然麦谢尔下意识的顺从,直直把它送到自己胸前。
用脚尖点点发呆的雌虫,阮唐没多想,但对于麦谢尔,那是要写进纸质化日记的存在。要知道这年头,这种日记可只有一小部分大贵族才挥霍的起。
即使隔着衬衫,麦谢尔也觉得像踩在自己心里。似乎之前纠结的痛苦全都不复存在,只剩下面前披着浴袍等待自己下一步动作的主人。
“主人。”即使短促,这句话也有也沙哑,但还好,阮唐没有发觉。
麦谢尔也不在乱想些什么,直到给阮唐在卧室垫好枕头,调好灯光。
“《皇族史诗。”阮唐一开口,麦谢尔就能准确的执行。
拉开床边的“窗帘”,一排排书籍映入眼帘,密密麻麻的排放却没有一点分门别类的标签,但偏偏麦谢尔就能迅速找出来。
把书递给阮唐,麦谢尔依旧没有离开,这样的异常终于让阮唐意识到自己的乖狗今天有些不对劲。而这样的麦谢尔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上一次大概还是他们磨合不足导致的雌虫忏悔的跪在地上求他不要抛弃自己。
抛不抛弃的阮唐也不好说,真到那一步他当然不会心软,但现在,显然麦谢尔的利用价值还很多。而现在雌虫可怜巴巴的等待样子像极了一只被主人冷落的大狗。
“噗噗。”阮唐拍拍蓬松的被子,果不其然收到一枚渴望灼热又胆怯的目光。
但麦谢尔终究太过了解他的主人,他清楚阮唐是没有第二次的耐心的。于是,这只大狗缓缓跪趴着,把脑袋放在刚刚阮唐拍打过的地方。
修剪过的发顶蓬松而顺滑,阮唐摸了摸,确实像一把狗毛。尤其麦谢尔还时不时抬起下巴,拿高挺的鼻梁乖巧的蹭蹭掌心,灼热的呼吸在指缝传递。
高大的雌虫跪坐在地上,宽厚的脊背在不挺拔,前倾的把头伸到另一只手下,完全一副献祭的神情,显得色情又和睦。
等到阮唐看完今天的内容,发现麦谢尔像是睡着了,闭着眼睛呼吸绵长。可等他刚一合上书,明锐感官的雌虫就猛地醒来,眼中似乎没有丝毫的睡意。
“主人。”麦谢尔下意识的叫了一声,显得有些迷茫,他刚刚确实睡着了,毕竟没有雌虫能在和自己经历过第一次觉醒的雄虫身边不放空心神。
当他意识到时,自己已经把书放回书架,连灯都已经关好。
漆黑一片中,麦谢尔本能觉得自己可能过什么,呆愣的站在原地。
“又怎么了?”雄虫的夜视能力不如雌虫,但也不影响阮唐感知到床边这么大一块的存在。
麦谢尔哑然,半晌磕磕绊绊开口。
“主人……我能留在这一晚吗……”
寂静在黑暗展开,阮唐确实没想到一只木讷的麦谢尔会说这种话。即使他清楚雌虫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嗯。”久的让麦谢尔觉得过了一个帝国历,天籁的声音终于传来。
他不敢前进一步,就这么原地蜷缩成一团,但也足够,足够让他喜出望外,足够让他喜极而泣。
“上来。”麦谢尔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幸好他一抬头就看见床上隐隐约约的身影,在脚的位置勾了勾。
可以说麦谢尔一步就跨到床脚,但上床的动作却很轻微。他没有挤进被子,把多余的杯子掖进阮唐脚下,躺在床面上。
高热的体温不会让麦谢尔寒冷,反而因为感知到阮唐的呼吸愈发灼热,直到——
被子包裹的脚踢了他的小腹,丝毫不疼,只有绵软,但足矣让麦谢尔瞬间安静下来。尤其是方才控制不住的急促呼吸亦或喷张的血液,打了镇定剂一样瞬间冷却。
麦谢尔悄悄靠近刚刚踢过自己的脚,抱在怀里,隔着被子轻轻吻了一下,终于闭上眼睛。
我的主人,我好像让您多看看我啊。
可禁锢您是我的罪,我只愿卑微的哀求,
哀求您的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