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没去过沈良意的住所,他甚至连沈良意是什么时候搬出去的都不知道。
“可是我过去做什么?”
沈倦解开安全带的扣子,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要下去,车门上锁的声音与他拉车门的动作同时进行。
沈倦诧异回头:“怎么还强买强卖的?”
沈良意指关节不停地敲方向盘,肢体动作显得整个人都有些烦躁,闻言只深深看了沈倦一眼,没回话。
沈倦感觉到车内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但因为沈良意之前的解释而没往深层次想,只茫然地被拖走,干脆顺其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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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总!”许易安在金碧堂皇的饭店大厅望穿秋眼,终于等到了心心念念的梁昼和,“你居然真来了,没耽误你什么事吧?”
梁昼和懒散地回:“那要看是和谁吃饭了,你单独邀我我是绝对不来的。”
许易安锤了梁昼和一拳,在梁昼和前前后后的周边范围都找了一遍,还是有些不甘心:“不是让你也叫老婆过来看一眼吗,结婚都这么久了我还都见都没见过一面啊靠!”
“问了,没答应。”梁昼和面不改色地扯谎。实际上他完全没有带沈倦社交的欲望,尤其不想让沈倦涉足自己的好友圈,索性与沈倦互不打扰。
“照片呢,照片总有吧?什么宝贝啊藏着掖着不让看,兄弟都瞒?”许易安愤愤。
由于和许易安是小时候穿同一条开裆裤的好友,梁昼和确实也没有瞒他的必要,便实话和他说了:“其实本质上就是商业联姻,没什么感情,估摸着互相利用完也就离了,所以真不熟。”
大龄剩男许易安做梦都想有个老婆,但也对这种包办婚姻唯恐避之不及,一脸“兄弟我懂你”的沉重表情拍了拍梁昼和的肩膀,识趣地闭嘴了。
“但是长的确实还行。”
……做梦都想有个漂亮老婆的许易安重拳出击。
老师在约定时间的前十多分钟也赶到了,进门的时候全场闭嘴得十分统一,恍惚是几年前全班见班主任就像耗子见了猫的日子。
可惜时光带走了记忆,也冲散了一些人,连女老师哪怕再精心打扮也遮不住眼角延伸而下的皱纹。
“孩子们都来了吗?”
老师姓林,从前就喜欢扎一头干净利落的马尾,现在也改成披发,缓和了过于犀利的长相,显得整个人十分柔和。
“差不多都到了,清允有事来不了,还有就是之前班上那些个……”
林老师点头示意知道了,只是在听到陆清允没到时露出了有些遗憾的表情,但很体贴地没多问。
许易安说到陆清允很是促狭地看了梁昼和一眼,本还在猜这人会是什么反应,不想梁昼和什么反应都没有,还偏头声地询问他突然看他做什么。
许易安重心在陪林老师聊天,暇深想,但还是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里微微皱眉。
“小梁,”林老师看见坐在自己旁边的梁昼和,欣慰的拍了拍他的手,“有出息的呀。”
回国不久,事业还在上升期,公司也才刚起步,尚且没有标志性的牌子,不至于到林老师都耳熟的程度,哪里担得上一句出息?
梁昼和还没来得及推脱,猝不及防听到:“听说你是咱们班最早结婚的?”
什么我不是,等等,不对,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首先可以证明他并不是班级第一个结婚的,在他之前的早有了,到底是谁在造谣先按下不提,重点是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前几年孤身在国外磨练出的稳重让他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素养,回国后商业场上尘嚣弥漫的拉锯给予他随机应变的能力。
“……不是我,但许易安应该是最晚结婚的。”
酒桌上几个猜到是谁偷偷告密的同学也没忍住笑了出来,因为太久未联系而挥之不去的僵硬气氛缓和了不少,许易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只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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