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昼和动作顿了顿,不善地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连敬称都没有了?刚见面的时候明明还听岳母的话喊我先生。”
沈倦搁在身旁的手指往里蜷了蜷,张嘴刚要唤,就被男人打断。
“不去,”梁昼和开口,有些兴致缺缺,“你们家人团圆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空有其名而已,又不是真的一家人。你随便找个理由应付一下…开我的车还是我找人送你去?”
沈倦自然清楚此举是何意,但觉得既然连人都没有配合演戏的意愿,在这种事情上纠结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取悦他自己。
“都不用,我打车就行,何必麻烦先生您。”沈倦随口道。
梁昼和听到这里,总算纡尊降贵地分了他点注意,用食指捻起ga尖俏的下巴,强迫人抬头,左右细细端详半晌,发现对方一直低着头不愿同他对视,不免心情更差:“你在闹脾气?”
“没有,”沈倦解释,“您别多想,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而且您的车太贵重了……”
“哦,这个,”知道对方还没有愚蠢到蹬鼻子上脸的地步,梁昼和语气勉强缓和了些,冲他摆摆手,态度敷衍道,“没事,不贵重,随便刮。”
“反正表面工夫得做足,”他结束了今早的“会谈”,系领带时习惯性摸了摸喉结,鬼使神差地想起昨晚上沈倦凑上来帮他松结时、几根葱白的手指在领带间穿梭动作的画面,被触碰到的地方又泛起了羽毛掠过的痒意,他压了压思绪才继续道,“你说呢——”
“——老、婆?”
沈倦被这声不阴不阳的称呼砸得闭了闭眼,过了最疼的那阵劲儿反倒只余了绵密而漫长的钝疼,还能冲梁昼和点点头:“好。”
他的背影依旧笔挺,西装被熨烫的一丝不苟,连胸针都昂贵到不可企及,踩着深黑锃亮的Gi皮靴出门时,整理袖口的动作让多少男女心悸。
如此英俊、强大、风度翩翩,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Apha伴侣。既然如此,自然也不会在意他。
他早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