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是洁白的天花板,医院薄荷味的信息素阻隔剂很有迷惑性。薛述有片刻失神,但马上就意识到什么,偏头按响床头的呼叫铃。
护士医生鱼贯而入。
跟在最后的,是一个大气端庄的女人。
薛述看着最后的女人,开口:“妈。”
薛母眉头微皱,站在床位,看被医生团团围住的薛述,语气并不算好的回应:“嗯。”
医生仔细看了薛述身体的各项指标,很为难的看着他。
不用问都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薛述依旧看着母亲,说:“你们先出去。”
医生一怔,看向床尾的薛母。
薛母捏捏眉心:“先出去吧,一会儿我去您办公室细聊。”
乌泱泱一群人又出去了。
最后一个人贴心关上门,门锁咬住锁舌,很轻的一声“咔”
薛述坐起来,伸手要拿床头柜子上的水杯。
他手上还有吊针。
薛母往前走两步,把杯子递给他。
薛述抿了两口水,问:“您怎么在。”
薛母反问:“不然呢?让你一个人在家里躺两天?”
薛述心里有答案,还一定要问:“家里就我一个人?”
薛母:“你还想有谁?”
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薛述要放下杯子。
薛母伸手来接。正好和薛述开,只看着薛述把杯子放在柜子上。
“我的ga呢。”
薛母眉头依旧微微皱着,语气有点凉:“你哪来的ga。”
“今年刚找到的。”
薛述认,“还没追到手,想着他愿意了再带给你们看。”
他低头,看洁白到刺眼的床单,重复:“没追到。”
还是没忍住,笑了一声。
薛母看他这个样子,忍了又忍也还是没忍住,深呼吸,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这就是你强迫别人的原因?”
依旧没保持住正常语气,厉声:“谁教你这么追人的?你知道他……”
说到最后,声音都有点颤抖。
薛述看母亲一反寻常的反应,抬头看过去:“你见了他。”
薛母没说话,和他对视。
薛述仔细观察她的表情:“你认识他。”
在说出这句话以后,很多东西突然明了。
本科毕业后他接着读硕士,却因为父亲生病,被叫回来接手公司的一部分工作。
他跟去医院,询问父亲病情。只得到并不严重的答案,父亲和母亲并没有很担忧的样子,只告诉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撑起公司。工作和读书占去他大部分时间,五年后他成功接手公司大部分实权,父亲顺势退休,身体也完全痊愈,甚至没再去过医院。
薛述只知道,大概是信息素相关。